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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时候王贵被父母养得无法无天,总是会欺负我和王秀英还有其他年龄比他下的小哥儿和小姑娘,我爹娘和海哥从小就宠我,我看到王贵欺负王秀英都会阻止。
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王贵又欺负王秀英和其他小姑娘,把她们都欺负哭了,我气不过,直接抄起一根树枝冲上去打王贵,树枝不小心扫到王贵的眼尾,把他打哭了。”
“王贵爹娘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哭了哪里肯罢休,其他人都为我说话,只有王秀英低头在一旁哭,王贵他娘知道是我打的她儿子,二话不说直接抓起我的头发就开始扇我耳刮子,后来还是我娘听见我的哭声跑出来把我从王贵他娘手里抢了过去,然后气不过得和王贵他娘扭打在一起,我们两家也因为这件事坏了关系。”
“后来,我娘告诉我,王秀英和其他同她玩得好的孩子没少在我娘面前说我的坏话,总是把他们做的坏事安在我的头上,但是我那个时候年龄小,想和王秀英还有其他小哥儿、小姑娘一起玩,我娘不让我和他们玩,我也不听。
我十三岁的时候,王秀英他们把一个小姑娘的脸用石头划破了,那个小姑娘的父母找上门,他们又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我和家里人还是被那姑娘的父母闹上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秀英他们有朋友,我当然也有朋友给我证明不是我干的坏事,幸好那姑娘脸上的伤伤得不重,又告诉她父母弄伤她的人是谁,那姑娘父母也是明理的人,查清楚不是我干的就没有再刁难我,要不然我现在就背上了一个恶毒的名声。”
“最恶心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
文哥儿说到这里情绪已经有些崩溃,显然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我洗脱罪名获得清白以后,我去找王秀英问她为什么要诬陷我。
你猜她说什么?”
“我去他大爷的爪爪!
她告诉我就算她把她做过的坏事全安在我的头上,我父母也不舍得打我,她不一样,她被她爹娘知道她干的坏事以后会挨打的。
她自己是个坏人,干嘛要拉我下水?!
她不想被她爹娘打,干嘛去做坏事?她还说她其实很讨厌每次王贵欺负她的时候我为她出头,因为每次我为她出头,王贵都会很长时间不搭理她。”
“所以啊,人家在后面柔柔弱弱的,看着就是个好的,只有我这种蠢家伙看到她受欺负就一股脑冲上去,完全就没有想过人家接不接受。”
文哥儿吸了吸鼻子,郑重地说道:“冬哥儿你可不要和我一样蠢,有些人不值得同情,整天就知道就知道装可怜,其实心里黑着呢。
你看看现在大家都觉得她是王家人中唯一一个好的,就知道她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张嫂子看着也是柔柔弱弱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让人讨厌,和王秀英那副装腔作势的姿态根本不能比。
冬哥儿,你还是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小心隔壁这家人把家里遭遇的一切不好的事情的原因扣在你们一家的头上。”
张冬听得毛骨悚然,他只想和万安一起安稳过日子,不想沾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家过成如今这副鬼样子,全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干我家何事?”
文哥儿无奈地耸肩,“王贵一家脑子都有毛病,要不然大家都在槐树巷住了这么多年,街坊邻居中怎么没几个人愿意和他家扯上关系?也没几个年轻夫郎或是女子愿意和王秀英有交集?”
张冬越想越觉得恐怖,生怕隔壁那家人哪天情绪一上头对自己家的人做出不好的事情来,“那怎么办?”
“只能暂时提防着了。
他们现在没有对你们一家做坏事,也只能在心里对他们有防备。”
听到文哥儿的话,张冬的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像是被一条毒蛇暗中盯上,心中惊惧却又不知道毒蛇什么时候会有所动作,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一身。
万安摆摊回来后,张冬把文哥儿告诉自己的事情讲给万安听,“怎么办?我真的担心王贵一家会像文哥儿说的那样,把他们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算在咱们一家的头上。”
“没事儿,只要王家的人敢来闹事,我和我二哥还有二舅哥就让王贵再尝尝被人蒙住脑袋狠揍的滋味。”
万安倒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王家人敢耍横,那他也没必要对王贵留手,“和王家其他人算账,不太道德,可只对付王贵一个人,我可就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了。”
张冬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前不久王贵被蒙住脑袋被人揍了一顿是万安他们出的手。
“王贵一家欠了赌坊几百两银子,因为要还赌坊的赌债现在估摸着正忙得焦头烂额,想来也没有其他精力和咱们家找茬。”
“而且,冬哥儿,你刚才也说了,隔壁那家人因为卖给客人坏掉的饼子被捕快们抓进了大牢,他们更没有精力找茬了,这两天能不能从大牢里出来都说不准呢。”
张冬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因为万安的几句话而有所减轻,他总觉得会出事。
和万安想的一样,一连三天,王家的摊子都没有出现在巷口,不仅如此,槐树巷的居民注意到王贵家一直大门紧闭,这几天都没有打开过。
第五天,王贵和他爹娘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灰溜溜回到了槐树巷。
三人刚到家门口,看到自家门口两旁一边站一个人,大门挂着锁,门上贴着封条。
赌坊的打手看到王贵三人回来,直接挥手驱赶,“滚滚滚,这已经不是你们的房子了,离这里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