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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呆。
啊!
这个男人拒绝别人的手段真有一套,她总不能这样表态──「不用客气,我挺享受被教训的,良师益友嘛!
」
范柔别过头,看向走廊另一端,转了话锋道:「夏先生晚点还有应酬,别喝太多酒,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到竹科呢。
」
他一听,惊讶万分,想说什么还是保持沉默。
范柔看在眼里,想笑却忍住,正要向他道别,间隔一家店铺有家知名江浙菜馆走出一群食客,走廊上顿起喧哗。
她和夏翰青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其中两名男性的嗓门和形容最特别,一高一矮,一壮一胖,彼此点菸后以三七步轻松站定,一手扠腰,舒惬地吞云吐雾,流露出浓浓的地方兄弟味,在明亮的廊灯下面目辨识度极高。
范柔心一懔,暗喊:「毁了!
」
夏翰青不疑有他,发出一声:「咦!
」,他似遇故人,转身跨步朝那两人趋近,范柔不假思索,从后攫住他的手腕,朝反方向奔跑。
顷刻间夏翰青措手不及,莫名被范柔拽着在行人间左闪右躲窜跑,直到奔至五十公尺外的静巷后他才反抓她臂腕,施力煞住两人脚步。
「妳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跑?像见鬼一样。
」他正色连声责问。
「不是……」她抚胸喘了几口气,嚥了嚥干涩的喉头,整个人又惊又羞,不知所云:「没事,刚吃饱,动一动消化一下……呃,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保重!
」
她匆匆拾起脚步,没敢再回头看他,一边咬牙一边低首前行。
此刻,夏翰青对她的负面印象想必又多添了一笔──偶发性的神经病。
夏翰青向来不喜喧闹,唯独这里的喧闹他无动于衷,并且乐于浸淫在交织着笑闹和演唱的背景音里,把他内心的声音淹没,暂停一切白天的思考。
店长大象递过来一杯威士忌,夏翰青抓了酒杯稍作摇晃,啜饮一口,吧台上的手机作响兼震动,他瞄了萤幕一眼,没有理会。
铃响几声停止,数秒后又再响起,对方极具耐心,不肯歇止。
大象忍不住好奇凑眼一瞧,把手机推近他,「接吧,把话一次说清楚,她就不会再抱希望了。
」
「以前说过了,现在无话可说。
」
「你知道什么才叫对女人说清楚?」大象看着他低垂的眼睫道,「该骂就骂,该发飙就发飙,手痒的话顺便把她送给你的东西在她面前一把火烧了或扔了都行,走的时候再重重摔一下门,指着她鼻子撂话:『从这一秒开始老子没认识过妳!
』,懂吧?把女人拱手让人再谦谦君子地祝对方幸福,还约法三章守口如瓶,那不叫说清楚,那叫留余地,她不回头找你找谁?」
夏翰青轻笑数声,仰首把酒饮尽,不以为意道:「我做我想做的,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会走的自会走,费这么大劲丑态百出还不如好聚好散。
」
大象一听,冷不防伸出手掌贴在夏翰青心口,煞有介事道:「让我看看,你这是佛心来着还是忍功一流?你最好当心,别为了保持君子形象伤了心脉,想活久一点就要放肆一点,有益身心健康,好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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