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罢了!”
徐抱墨狐疑的打量着他,“恒殊弟让你跟着公孙小姐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及时的阻止公孙应姜——不过,这阻止的也太及时了吧?
徐抱墨都有点怀疑公孙喜早就到了,一直在看热闹,怕事情闹大才出声喝止公孙应姜的。
“首领说她近来不大安分,让我看着点儿。”
公孙喜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不过男女有别,我也不好时时刻刻盯着她,不想才一疏忽就被她跑了出来——等会我会自去首领面前领罚,世子爷若是觉得还不够,明儿可以跟首领说。”
徐抱墨眯起眼,温和道:“说了只是小孩子胡闹,你何必这样介意?我看恒殊弟非常看重你,否则不会离开玳瑁岛时其他人都没带,独独带了你。
你这样郑重其事,倒显得恒殊弟跟我生分了。”
他注意到,公孙喜对他和颜悦色的态度没什么反应,倒在听到“恒殊弟非常看重你”
这句话时,目光微闪,原本毫无人气的面容上,有那么瞬间浮现出情绪的变化。
“天色已晚,不打扰世子爷了!”
不过公孙喜很快收敛住,朝他拱了拱手,飘然离去。
他跟公孙应姜一样是翻墙走的,动作轻盈如狸猫,几乎转眼就消失在墙后。
徐抱墨屏息凝神,站在原地侧耳细听了片刻,直到确认那阵难以察觉的的脚步声已经彻底远去之后,才若有所思的转身:“真是奇怪……我怎么觉得,那小妖女对这下仆的惧怕,更在对恒殊弟的畏惧之上?”
虽然他不太清楚盛睡鹤是怎么教导侄女的,但从公孙应姜放浪形骸的做派来看,盛睡鹤应该是不大管得住这个侄女的——这也不奇怪,盛睡鹤才被盛兰辞认回来,之前他在玳瑁岛的时候,虽然很受公孙氏倚重,毕竟只是义子,公孙应姜却是公孙氏的血脉。
盛睡鹤哪能当真把这侄女当血脉晚辈一样教训?
但公孙喜连公孙家的义子都不是,只是一个随了公孙氏姓的下仆罢了,却将公孙氏之女吓得闻声色变,这可耐人寻味了!
他这儿浮现联翩,匆匆返回琼葩馆的公孙应姜,却因为生怕被公孙喜追上收拾,仓促之间惊动了馆中丫鬟——公孙应姜在岛上的丫鬟玉扇并没有带来盛家,琼葩馆里现在服侍她的下人都是盛家给配置的,首先忠心的当然也是盛家。
本来盛家对于公孙应姜没有恶意,安排人手时也没存什么做手脚或者监视的想法。
但今天白天公孙应姜“那我去睡了徐世子”
的豪言壮语让盛惟乔非常的担忧,却在傍晚的时候,让绿锦悄悄到琼葩馆递了句话,令这边的下人看着点儿公孙应姜,一旦这位孙小姐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即刻报去朱嬴小筑!
所以此刻在暗处看到公孙应姜翻墙而归的丫鬟,掩了惊呼,耐心的等公孙应姜进入内室,估计她已经睡下了,这才摸黑跑出琼葩馆,到隔壁朱嬴小筑禀告!
这时候盛惟乔刚刚沐浴毕,正散着乌鸦鸦的及膝长发,斜坐锦榻,跟绿绮一人拿了条帕子,一点点的绞干发丝。
闻说此事,气的把帕子扔到了地上,寒声问:“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底下人小声道:“那丫鬟说压根没察觉孙小姐离开,只看到孙小姐回去。”
“这事情我知道了,我自会处置!”
盛惟乔寒着脸,交握双手,起身在室中来来回回的走了两趟,才按捺住怒火,停步道,“赏那报信丫鬟一两银子,叫她机灵点儿,不该说的就闭嘴!
否则二叔那个外室就是她的例子!”
“小姐,这事儿?”
待底下人告退出去,绿绮捧着素帕,忧心忡忡的说道,“那孙小姐来咱们家才几天啊,居然就大晚上的翻墙出入了,要是传了出去,必然也会带累咱们家的家声!
届时耽搁了您的闺誉可怎么办?!”
盛惟乔咬着牙没说话:绿绮不知就里,还只替她的闺誉担心,盛惟乔这会却已经猜到了公孙应姜翻墙离开琼葩馆是去哪了!
十有八九是徐抱墨住的客院!
毕竟从姑侄之前的谈话来看,公孙应姜已经答应放弃盛睡鹤了,就算没放弃,她也承认盛睡鹤不是她想接近就能接近的。
但这侄女可没答应放弃徐抱墨!
盛惟乔简直不敢想象,公孙应姜离开琼葩馆的时间里,是否跟徐抱墨见到面,而她又跟徐抱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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