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当把我“戴向南”
三个字改成“老公”
时那点点的小心思。
我其实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娶我,虽然有点小不甘心,但也有些小喜悦。
小不甘心和小喜悦混在一起,就是表面上显露地不是特别明显,暗地里却在能改的地方都能改了。
譬如这个“老公”
。
离婚后,我们的来往也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有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不是在哪个设计场,就是在哪一个谈话,而我就是天天飞奔着蹲墙角、跑片场。
我们之间的交互并不多,这也是我没有把通讯里的名字改过来的原因——当然,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出事前的一天晚上,他来找我,这是我们离婚后寥寥见过的几面之一。
我虽然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什么,但他真的说出来,我也有点生气。
如今,我似乎应该感谢,如果不是他要问凌若梅的事,警察也许不会找到他,那我怕是要在好几天之后才能见到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就站在我身边,皱着眉说,“这些记者是怎么回事?有点人性没有?”
我们主编接到报告后,就要赶来,他的心思我理解:自己家的新闻,怎么也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
眼下,戴向南正在我床前发脾气,正是为这事儿。
“不采访会死吗?”
他发脾气时,喜欢皱着眉,表示这件事情他不能理解。
一看他这样子,我就想笑。
他以前认为,这是我不尊重他,其实不是,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子很傻气……我很喜欢。
他这一次又逗到我了,所幸缠着绷带,控制住我的笑。
“在人屋檐下,就让他进来吧。”
“进来?”
戴向南拧着眉,“你能说几句话?”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他养的那只叫puzzy的狗。
puzzy是只橙色的小狗,平日软趴趴的挺可爱,像个玩具,可凶起来,也是这幅样子。
不过,在我们结婚后不久,puzzy就死了。
是我把它压死了。
那天我要出去,一边倒车一边接电话,不知道它在车后面。
那天我回来的又晚,进门发现家里黑的灯,还以为戴向南不在家。
打开后才发现他正在沙发上坐着,我顺口问了句,“咦?你在啊,怎么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