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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香气醇厚,至少在地下埋了二十年,明景宸被勾出了酒瘾,可惜他伤病在身,又用着药,无法饮酒,只有干瞪眼的份。
梅姑见高炎定光喝酒甚少动筷,怕他伤身,忙劝道:“您好歹吃点菜,这些都是新厨子做的,您和公子品评品评,究竟好是不好。”
高炎定没应声,兀自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梅姑忙祈求地望向明景宸,希望他能帮着劝一劝。
想到自己往日里受她颇多照顾,这点小事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明景宸放下筷子,盛了碗琥珀莲子推到高炎定手边。
梅姑立马充当他的喉舌,道:“这琥珀莲子软滑香甜,用来解酒是极好的,您快尝尝。”
高炎定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对梅姑说:“今日你的话,怎么格外多?”
梅姑笑道:“王爷和公子离开了太久,奴婢这儿积攒的话可不就多了么。”
“哦?那假设我们日日相对,是不是就相看两厌,无话可说了?”
“这……”
梅姑语塞,不解高炎定这是唱的哪一出,什么日日相对、相看两厌的,自己是他奶兄曹贺的妻子,这两词用在他俩之间怎么都不妥当罢。
她当局者迷,一旁的金鼓灵机一动,暗戳戳地朝她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指了指不发一言的明景宸。
被他这么一指点,想明白其中关窍后,梅姑差点没绷住脸,感情王爷是在指桑骂槐,拐外抹角地编排景公子啊。
梅姑用帕子贴了贴嘴角,以此遮掩唇边的笑意,清楚原委后,她也不愿在此待着惹人嫌,便知情识趣地和金鼓一同告退了。
现下屋内只剩了他们二人。
碗中的莲子羹,汤水鲜亮,色若琥珀,高炎定不吃,只反复用勺子在里头搅弄,与碗壁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明景宸本就不美好的心情被这动静搞得更加烦躁,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将筷子一扔,转身往寝室里走。
高炎定:“……”
明景宸将门一关,脱了外衫便躺倒在床榻上。
家具摆件很多都是原来那间屋子里直接搬过来的,就连躺着的床也是原先雕刻了麒麟的那张。
明景宸将锦被盖过头顶,眼不见为净。
没过多久,黑暗里忽然听到门扉被推开的吱呀声,对方脚步刻意放轻,但也逃不过明景宸的耳朵。
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进来的是谁,明景宸抓紧被子不动弹,想以此打发对方。
高炎定靠近床榻,被子里鼓起一团,只露出一段长发,鸦羽似的铺陈在浅色的缎面上,柔而光亮,隐含花香。
他刚要揭开被子又收回了手。
老实说,他似乎从未看透过明景宸,来历、背景、身份……都是扑朔迷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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