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一次看到那座人骨山时,他真的被吓破了胆,差点蹲地上走不动路。
这种窝囊样子自然又被百里晨好好奚落了一番,看着那颗上下乱舞鬼气凛然嘴里嘎嘎蹦蹦说着话的人头,林熙抽了抽眼角,突然觉得这骨山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毕竟裸了一半和全裸之间,前者更为恐怖一些……
如张平所说的那样,那骨山正是当年那些惨死的正道人士,不过个中原因却有点曲折,曲折到连百里晨——当时那个以一敌百的魔修,也就是当事人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
百里晨飘过来问道。
“我在想如果谁能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会非常感谢他全家。”
林熙换了个姿势随意答道
百里晨看了看无论何时都是血红一片的天空,沉默了……
“关于当年那场恶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光是看着那些白骨都能猜到当时的场面有多震撼了。
百里晨茫然的摇摇头,道:“我只记得我用禁咒拼命留下一丝元神,好像为了什么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前因后果,所为何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说着它的躁动症就又犯了,来来回回的左右飞舞着,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到底是什么事情”
之后引申到“我是谁”
、“我为何会在这里”
……
这样的场景在短短的三日内已经发生了不下十几次,林熙选择性无视,从容的拿出一颗辟谷丹服下,然后打坐内视,体内的阴邪血煞之气日渐增多,除了丹田有源火镇守没有被侵染外,其他地方皆是红彤彤的一片,所有经脉几乎锈死,竟连一丝灵气也无法吸纳,而伏在心口处的心魔自从上次事情之后长大了不少,像是毒蛇般虎视眈眈,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
内忧外患,还真不是一般的伤不起,林熙调息了一会,身子丝毫不见起色,待收功之时,却被百里晨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百里晨双目通红,满是疤痕的脸上狰狞异常,嘴里嚷着“我是谁、我是谁……”
显然是入了魔障。
“百里晨。”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林熙唤了几声,对方却是没听到般继续叨咕着。
突然,一阵红色从百里晨的双眸中射出,将整个头颅裹在里面,狂风乍起,卷起无数飞沙碎石,霎时间天地色变,两壁之间直来直往,无处可避,林熙勉强贴着一面崖壁屈着身子,双手护住头部。
大风“呼呼”
作响,偶尔夹杂着几句百里晨的碎碎念,“云清,云清……”
“云清,是谁?”
林熙心里疑惑,却是被风刮的张不开嘴,无法出声。
“云清,云清……魔由心至,以阴化之,以血养之,以煞训之,生于魂,俯于清,养之炼之,甚断,甚宁……云清……”
林熙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口诀,心口处一团黑雾骤然扩大,如刀绞般的痛让他瞳孔猛然收缩,“噗”
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这团黑雾便是心魔的原体,它对那些口诀好似很是惧怕,竟放弃死守的心口,在身体里四处游蹿躲避,偏偏此刻他体内满满的都是那些诡异的红色气体,这一动就好比让一辆进口兰博基尼跑车硬塞进两米宽的北京胡同,就算流行中西合璧也要合的进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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