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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短视频里宴溯时将队服撸到胳膊上的肩膀上赫然就是同样的胎记,但是在宿时的记忆里,他在那个世界的身体上没有这么明显的印记。
后来备受关注的电竞新秀教练和这个中年男人做了亲子鉴定。
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
在得知这个结果之后两个老人抱着宴溯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和他道歉说因为从小没有看管好导致他走丢,宴溯时虽然茫然,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说话的声音颤抖,问对方姓什么。
老人家说姓宴,宴席的宴,是个生僻姓氏。
宿时这才睁开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自己的眼下,那颗痣和皮肤融在一起,没有什么特殊的触感,但好像那是一个刻印灵魂的印记,在他手底下仿佛还在隐隐发烫。
宿时把被子慢慢拉上来蒙住了自己的脸。
眼泪就这么倾泻而出。
原来不是因缘际会来到这个世界,而是这才是他原本应该生长的地方。
虽然没有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无力感,但宿时始终觉得自己是飘在这里的外人,没有落脚点,他很清楚自己的队员在努力拉着他,江衍时更甚,但宿时还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没有羁绊。
他飘在空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宴溯时再次交换回来。
可这个梦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上来是命运的使然还是什么,让宴溯时和他都接触到了巅峰之途和职业比赛,最终也因为这个两个人又回到了各自命运的轨道。
于是这段时间倾轧在他身上的委屈和压力都在这一瞬间得到爆发,哭到最后宿时甚至发出了呜咽的声响。
半个小时之后宿时的情绪勉强平稳解决,他翻出手机,找到了宴溯时之前直播的时候参加的一些活动,无一例外的,这张宿时正在使用的脸眼睛下没有那颗分辨两人身份的痣。
宿时突然产生了一个冲动,他想去记忆中从小待过的那个福利院,找找自己生父母的信息。
或许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也会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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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飞机之前宿时和临复请好了假,然后买了早上八点的高铁票,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宿时想要更早更快地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
凌晨四点下飞机,宿时只是回去草草洗漱了一下,然后第二天六点钟外边的天刚亮宿时就又起来了,他也睡不好,准备打个车去高铁站等着,阿姨过来做饭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然后才笑眯眯和他打招呼。
“小时起床了呀,你们比赛打得真不错。”
阿姨把手里的菜放下,问宿时:“放假了这是准备去找对像玩去吗?”
宿时眨了眨眼,失笑说:“阿姨我去哪里有对像啊,我是准备出去一趟。”
阿姨是个深度中年冲浪玩家,闻言有些不赞同:“你和姨还不说真话,昨天你和人吃饭都被拍啦!
姨不是那迂腐的老太太,喜欢男孩子不是什么大事,都现代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