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很谦虚,“一般一般。”
“等将来我也要给自己上个勋章,我没角,可以留条尾巴。
尾巴越粗长,夫妻生活越圆满,您看怎么样?”
他自顾自说,“要是一条不够,我就长两条,以后我们闯荡中土,就叫幸福二人组……”
可惜现实给了他当头棒喝,照柿走了,好不容易把小鸟盼回来,结果她全然把同行那几天的□□忘记了。
他除了感觉到与一段旷世爱恋擦肩而过的怅惘,剩下的就是满肚子的自怨自艾。
后来的几天,璃宽都闷闷不乐,飞来楼里沉寂下来,弄得大家也很低落。
令主作为守护社稷的神兽,当然不是登基大典上露一下面就万事大吉的。
新君临世,各方妖魔都在观望,短暂太平了一段时间,皇帝的治世上了正轨,四方邪煞便也重新开始作祟了。
中土有降妖除魔的组织,比如当初明玄拜师的鹤鸣山,山上弟子下山,消灭一些小妖小怪是不成问题的。
但人毕竟是人,短短的修行,堪破几重法门,没有太过高深的道行做铺垫,遇见厉害的角色,也是束手无策。
皇帝召见令主,和以往不一样,这次正襟危坐,话也说得简短有力,“洛阳入夜满城鬼灯,隔三差五就发现有少年暴毙,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月之久。
朕派大理寺查办,毫无头绪,只好请护国出面妥善解决。
朕刚即位,人心不能动荡,朝中有朕坐镇,外面的鬼神事,就劳烦护国为朕平定了。”
这本来就是令主的份内,保这天下太平,并不全是为了明玄。
罗刹撤出长安后,他曾经对着满城灯火嗟叹,身在其位,他骨子里生来就有这种捍卫正道的本能。
洛阳是长安陪都,洛阳大乱,势必会累及长安。
所以他领命后没有多言,出宫便直奔向东,心里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往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明玄在朝的几十年岁月,对于梵天上的神佛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这个自由惯了的人,却要无尽的奔忙了。
令主和璃宽茶出去办事,飞来楼里就只剩无方师徒。
无方没事可做时,以前荒废的课业也会重拾起来。
点一炉香,盘一串菩提,边上瞿如狠狠盯着她手上的金钢圈,“师父那个圈子不是已经丢了吗,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她阖着眼,念完一卷经才回答她,“莲师又赠了我一个。”
瞿如听后哂笑,“莲师多情,果然名不虚传。”
灯下的美人虔心礼佛,香烟袅袅后眉目如画。
她试探着靠近半步,“师父,令主出门怎么都不说一声,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无方没有答她,他把乾坤镜给她留下了,让她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短片,当然最要紧的是能够追踪到他。
瞿如见她不说话,料定她自苦,不好回应,心里暗暗欢喜,再接再厉道:“师父,最近我发现令主老是偷偷看我,那眼神里似乎有些别的什么含义。
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说出来又怕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加上那天我回来,他就拽着我的手不松开……师父,令主他该不是对我……”
结果修行中的人依旧充耳不闻,隔了很久才抽空道:“你别多心,他看你,是因为你越来越丑了。”
瞿如噎住了,摸摸自己的耳朵尖,脸上露出了恼恨的表情。
静谧的夜,血液在血管里欢快地流动,那种声音震耳欲聋。
她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无方雪白的脖子上。
煞修身,这具皮囊对于嗜肉的人来说,简直像全素宴后唯一的一道荤菜,靠近了就有一股悠悠的清香,直往鼻子眼里窜。
她舔舔唇,忌惮金刚圈的威力,犹豫良久才走近一步。
不敢轻举妄动,直愣愣观察了很久,什么异常都没有,方缓缓举起手。
灯火葳蕤,照出墙头上利爪的黑影,悬在美人头颅的正上方。
火光一颤,爪尖化成尖细的杵,慢慢降落,朝那纤丽的身影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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