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远近不同,在赵景完成继位大典之后的第三天,前往吴越国国都西府杭州的使者方才回来。
使者向他汇报说:“当卑职传达了官家即将继位的消息后,吴越王钱俶表现得非常高兴。
他让我先带着祝贺的财货返回京城述职,他本人在祭拜完先祖后,便会亲自前来汴梁向官家道喜。”
与此同时,第二路宋使才刚刚抵达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的大本营泉州。
当宋使将赵景继位的消息告知陈洪进时,他的态度并不明朗。
虽然表面上说着一些恭贺的话语,但他那和善的表情下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抑郁和不安。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宋朝势力强大,而平海军一直处于宋朝的威慑之下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此前,龙椅上没有人,宋廷只是在讨论选择哪位宗亲登基称帝。
现在皇位有主了,内部的忧虑得到了解决,宋廷必然会将注意力转向外部问题,统一全国的趋势已经不可避免。
那么,裂土分疆的日子陈洪进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北边,赵景继位已经过去六日,第三路宋使方才抵达辽朝上京临潢府。
辽景宗耶律贤稳坐龙椅,群臣分站两侧。
宋使昂挺胸地踏上台阶,从容不迫地走进殿堂。
他步伐坚定有力,展现出绝对的自信和威严。
来到殿内,信使向耶律贤恭敬地作揖礼拜,自我介绍称:“大宋使臣秦翰拜见辽国皇帝。”
秦翰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回荡在大殿之中。
可话音未落,左侧便有一名辽臣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秦翰的鼻子破口大骂:“放肆!
竟敢在言语上玩弄文字游戏,什么叫大宋?什么又叫辽国?!”
秦翰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这个愤怒不已的辽臣,镇定自若地回答说:“诸位属于辽国,本使则代表大宋。
一直以来,你们都将我国称为小国或汴寇,如今本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位大臣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呢?既缺乏城府又心胸狭隘,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通晓汉家文化吗?实在抱歉,我们汉人中可没有像你这样的败类。”
那位辽臣顿时哑然失色,被羞辱的满脸通红。
原本想要给秦翰来个下马威,却没料到自己反而被狠狠地噎了回去。
面对秦翰犀利的言辞,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去了。
在他之后,大将耶律奚底站出来撑场:“宋使,汉人一直秉承礼仪之邦,今日觐见吾主为何不拜?你口中所谓的礼仪何在呀?”
“上邦使臣不跪下国之主!”
面对质问,秦翰风轻云淡的呛回一句话,之后再不与其言语。
语言的艺术,就这一句话,把在场的辽臣们气的直骂街,若不是耶律斜轸拦着,耶律化哥这位暴脾气的主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不过自始至终,秦翰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笔直矗立在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