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客人更不会如此无礼,也因此她有恃无恐。
谁知此刻竟会摆出这等架势。
陈未霜面色骤变,遽然向青姈,“你什么意思”
“陈姑娘若不听劝阻,就只能无礼。
将军重病,恕我不能任人打搅,再有不逊,只能命人强闯的罪名拿下。
侯爷和大伯母怪罪下来,我自会去领。”
青姈的神色不知是何时冰寒起来,双目清冷,缓步走到她跟前,目光暗藏锋芒,“陈姑娘,请回。”
陈未霜未料她竟如此决绝,愣住了。
百余步外的松风亭里,原本闲坐戏的陈氏也是面色微变。
她也没想到青姈竟如此强硬。
陈未霜却是侯府的客人,又是贵妃的内侄女,真闹起来,她这个侯府主母都得给三分薄面。
今日周氏出门会客,只有个冲喜来的摆设在院里,原以为能凭陈未霜的鲁莽撕开条缝隙,让她探个究竟,谁知对方竟会亮出刀锋。
陈氏脸上笑容缓缓僵住。
一个冲喜而来的落难孤女,哪有本事使得动仆妇护卫定是得了戴庭安的默许撑腰。
亦可见对方严防死守的决心。
到这般地步,若闹得更大,可就没法收场了。
陈氏终于起身,扶着丫鬟的手缓缓朝铁山堂走过来。
春光明媚的院门前,青姈薄衫垂落,面色微寒,瞧见远处走来的贵妇,唇边浮起讽笑。
她没理会陈未霜,只瞥向远处。
那位察觉后随她过去,见到陈氏的身影,胆气更壮,只等陈氏走近跟前,便红着眼圈道“姑姑,你怎么来了”
“原想去那边沉香榭散心,瞧见这动静就过来,是怎么了”
“我想表哥,她不让,还让人拔刀吓唬我。”
陈未霜忿忿指着青姈,积攒许久的不满涌起来,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姑姑你评评理,世上哪有这样待客的。”
陈氏扶着她肩膀微笑,缓声道“谢氏,这可有失待客之道。”
“伯母恕罪。”
青姈屈膝为礼。
陈氏便劝和,“霜儿也是关心情切,她诚心来探望,一眼都不成这样拔刀相向,叫人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里多霸道呢。
都到门前了,你便请她进去坐坐又何妨,以怨报德可不是好事。
先把刀兵收了。”
她说得温和,华贵锦衣之上,那张脸神情却颇严厉,暗藏责备。
青姈迎视她目光,也摆出委屈的姿态来。
“京城里关心将军伤情的总能有百来人,若谁都以此为由在门前胡闹,还如何养病开门于将军无益,不开门则难免得罪亲友,不如咱们以身作则,旁人便无话可说。
倘若将军日后好转,再探视也不迟,何必在此关头吵嚷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