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冷眼着,就想瞧瞧老二的笑话,他那炮仗脾气榆木脑袋,迟早惹恼了陛下。
老四这么一出来,倒显得他凉薄性冷了。
老五也不是个好东西
老五拽着二皇子踩着冷风一路疾走,二皇子灌了一肚子的风,他生的比老五胖,体力本来就不行,走了一段路就喘得不得了,甩开他的手“老五老五别拽着哥哥走了,哥哥自己可以走”
老五哈哈笑两声,放慢脚步,两个人走到一个湖边,老五迎风而立,湖的周围都点着宫灯,北风呼呼地刮着,他喝了点酒,又是一路疾走,身上正热乎,一点不觉得冷。
两手背在身后赏了一会儿夜景。
二皇子杵在他边上,这会酒是全醒了,想到刚才那一幕,后背脊梁骨还是发寒。
往小了说,他是为子不尊,在父亲面前耍脾气,那就是不孝。
忘大了说,他是为臣不忠,觊觎皇帝的杯子,那是谋逆,还当着这么多王爷大臣。
五皇子眼睛望着湖面,余光是不是扫一眼旁边的二哥,见他一个劲儿愣神,心里颇为不屑。
这会儿知道后怕了
他要闹笑话,由着他闹就是,难不成陛下真会治他的罪
四哥怎么就有功夫操这份闲心
阿喜一路找到这儿,可算把两位爷给寻到了,醒酒醒到这大湖边,也真够能耐了。
他嘴里哈着白雾快步走到两人跟前,打了个千道“二位爷,万岁在席面上叫二位呢,我家爷让奴才过来请二位。”
五皇子“嗯”
了声,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二哥,你怎么样”
二皇子都快冻成冰坨子了,他出来忘了穿斗篷,这冷风一吹,刚才快步来出了身痛汗,酒醒了又出冷汗,现在整个人都冰凉冰凉的。
老五也没穿斗篷,但是他常年在家摔打锻炼身子,体内阳气重,站了会儿也只是觉得微冷,到二哥上下牙齿打颤,忍不住笑。
二皇子一巴掌怕他脑门上“还敢笑话你哥哥了”
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三四岁的时候,不分嫡庶,一起在前院里住着,一起睡觉、一起撒尿。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阿喜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让一人递上一件斗篷“四爷说二位出来的急,特地教奴才把两位爷的斗篷也带出来,刚才奴才急着传话,倒把这茬忘了,奴才该死。”
二皇子一把接过来裹身上,轻轻朝阿喜方向踹了一脚,骂一声“狗奴才。”
阿喜偷偷笑,悄无声息躲过这一脚,是一点没挨着。
五皇子在那儿感动的泪流,叹道“还是四哥有心啊。”
暖烘烘的二皇子边走不忘给他身上来一下“有心你个头”
一件斗篷就对着老子流马尿,一件斗篷就把你收买了
不过,这个斗篷真的好暖和啊啊啊啊。
宴席到了下半夜,昆明湖边开始放烟花,皇帝喝多了先去后头小眯,大家了一会儿烟花,等着和皇帝一起守岁。
过了一会儿,常欢出来说大家可以走了,陛下歇下了。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下半夜还可以回家过年,真是好啊。
陆澈却在担心父亲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连个夜都不能熬。
他心情就不大好。
给老二解围,只是不想让他大过年的生事,再往下发展,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上回出征,他就觉察出来了,父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五皇子二皇子并头骑马赶上来,五皇子在陆澈面前轻易不开玩笑,二皇子道“老四,你闷头闷脑想什么呢”
陆澈回神,了眼他们俩,扯了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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