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惋惜地叹了口气“你瞧见了爷是往哪里去了吗”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奴才瞧着爷好像是往西园去了。”
孟氏眼睛里的神采瞬间淡了不少,松开了握着小丫鬟的双手“重新给我梳个头发,再去打水过来给我重新洗漱。”
“庶妃还是梳往日和季庶妃一起的头型吗”
“今天换一个。”
孟氏对着铜镜里的那个人微微抿嘴,露出一丝微笑“梳一个偏髻吧。”
陆澈不是直接去的西园,先去房换过衣服,洗漱过才往西园去。
他一过去襄儿肯定就要往他怀里蹭,也不管有没有换衣服,他在外头走一天,又骑了马,一身的味儿,到时候闹得她身上有味了,两个人又要重新洗漱,太麻烦。
还不如先换再过去,陆澈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头一回他这样过去,襄儿他已经换了衣服,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变成了委屈,问她怎么了还不肯说。
背对着他,贴着墙根坐下。
他先不管她,去逗旁边的儿子,她自己憋不住就会说了。
等了一会儿,那边到她后背一抽一抽的。
这是又哭上了。
生了孩子之后眼泪倒是越来越浅了。
陆澈叹了口气,放下儿子去哄她,把她身子强行扳过来,我的天,整个都成一个泪人,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真是,老这么哭,得爷都想跟着你一块儿哭了。”
他亲亲她的小脸,范宜襄听到这么一说,噗嗤一下又笑了。
陆澈刮刮她的鼻子“又不哭了”
她嘴一瘪,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陆澈被她模样逗得发笑,叹道“真是越长越小。”
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告诉爷,又怎么不开心了谁惹你不高兴,爷去打他板子。”
范宜襄抬头着他。
陆澈笑“哦,是爷惹襄襄不开心了。”
“你衣服是在谁的屋子里换的谁伺候你洗的脸、洗的手、换得鞋袜”
连腰带都摘了,就这么松垮垮地进来。
只要一想到别的女人像她一样这么服侍陆澈,她整个人就冒火,气炸了,她的眼泪其实纯属是气出来的。
换衣服就换吧,你干脆就别来了呀,好像是在跟她宣战似的。
气了一会儿就只剩下伤心了,而且陆澈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哄她。
她整个人都乱了,想赶紧把眼泪吞下去,不发脾气了,可是这眼泪一上来一时半会儿收不住,越哭越伤心,到后来都抽噎了。
陆澈笑着连连摇头“原来就为的这个,爷在前头房换的,还不是怕熏着你。”
“真的”
范宜襄眼珠子一亮,里头的泪还没流出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陆澈忍不住在她脸上用力拧了一把“你呀,净胡乱吃些飞醋”
这回他还是在房里换成了家中穿的常服,才往西园去,西园和他的房之间是打通了的,范宜襄觉得直接开一扇门少了些意境,干脆再移了些空地出来,中间修成一条短短的小走廊,边上种着会爬的粉色小花,现在盛夏里,整个走廊的拂手都爬满了那淡淡的花。
走廊里透着淡淡的幽香,一阵清风吹过来,两边院子里都能带些香味。
今天走廊旁边多了两个跪着的人。
“妾孟氏给郡爷请罪。”
一个甜软温柔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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