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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左右逢源,作风糜烂的人真的是自己么,洛林甚至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现在干裂苍老的脸,大概再没有半点当年的风采了吧?明明不过是30多岁的人,却被磨难的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每次回忆里,洛林最绕不开的就是塞缪尔·霍齐亚这个人。
从受伤那天塞缪尔接治自己开始,他的人生就开始了转折。
他对于塞缪尔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洛林很难言说。
但是如果仅仅问他对于塞缪尔有过爱吗?洛林可以毫不迟疑的回答说不爱。
在他前一半的人生里,他找了那么多个恋人,他也从没有感受过恋爱的滋味,不过是你情我愿互相取乐,逢场作戏罢了,连真心都谈不上,更何况爱。
连肢体接触都没有过的塞缪尔就更谈不上了。
他挥霍着自己年轻的身体资本,觉得就挺快乐。
爱这种东西,要它来做什么。
但是如果是问到对塞缪尔恨或者不恨,洛林觉得很难分辨清楚。
恨吗?当然恨,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沦落到这个下场。
洛林最开始刚刚失去修为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生吃了塞缪尔的血肉,将他活活砸死。
那个时候,他的精神状态甚至出了点问题,整个人惊慌又无措,见到别人就觉得别人是要伤害他,辱骂他,耻笑他,他把自己内心臆想出来的别人种种可怕的反应,逐一加到了现实中的人身上。
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狼狈的时刻,好几次要活活饿死,也好几次因为臆想惹怒别人,差点被活活打死。
也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踏入教堂半步,那是他的梦魇。
就算他知道塞缪尔并没有把自己的丑恶向大陆通报,他如果向教堂的牧师们求助的话,说不定可以有治愈的机会,他也不愿进入教堂。
教堂对于他来说,是比伤痛更可怖的伤口。
然而当他逐渐从那种状态里恢复过来,渐渐开始漂泊半个大陆的日子以后,见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洛林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隐隐的响起。
‘我不应该责怪塞缪尔。
’
他的伤并不是塞缪尔造成的,塞缪尔只是收回了曾经给予他的一切,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塞缪尔,他依旧会受伤,而且难以治疗。
塞缪尔也完全没有勒令别人不许给他医治,如果不是那天在希赛金的教堂里,他因为想要报复而污蔑塞缪尔,那个老牧师不会知道他和塞缪尔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将他治了一半又赶出去。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见色起意,想要尝试一下让神圣的牧师陷入情==欲的滋味,塞缪尔完全不会这么对他。
这个声音起先很微小,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它渐渐壮大,最后与那股对塞缪尔的怨恨相抗衡,两者不相上下,洛林也没法区分自己的心到底是更偏向哪边一些。
但是不管是那种想法,洛林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还有再见塞缪尔的那一天,因为两个人之间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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