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就拿着漱口的杯子开门去了,门一打开,火柴笑脸如花地飘了进来。
看到没穿衣服的陆叙,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蒙了,我也蒙了,陆叙也站那儿没反应跟化石似的。
我突然才想起我怎么能让陆叙去开门呢!
靠!
我酝酿了一下,正想解释,结果火柴对我劈头一顿痛骂,她说,林岚你大爷的,你要叫小白脸也不找我,我是干这行的啊,什么男的给你弄不来啊,我手下的那些小弟弟比他帅的比他结实的多得跟兵马俑似的,你说你守着姐姐我这个巨大的仓库你还到外面找鸭子,你姐姐我容易吗,我跋山涉水来到上海,我兢兢业业,我永垂不朽……
我一听她这么说一口水差点儿从气管里咽下去。
倒不是她误会我招鸭,而是我听到她说成语我缺氧,中国多么伟大的文化就这么被糟蹋了,还永垂不朽呢,我靠!
“姐姐,火柴姐你消停一下,你停一下,”
我想插话,可是火柴说话真够快的,机关枪,我急了,嗓门一吼,“火柴你大爷,你丫嘴给我闭了!”
整个世界清净了,我真不容易。
我看火柴那样我也不想和她解释什么了,她这个人比较敬业,看见什么情况都首先用她的专业眼光去分析。
我拉着她就出门了,临出门前火柴还冲着陆叙发话问他是哪个姐们儿手下的。
我把火柴塞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等火柴把车发动了,我说,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火柴挺轻蔑地看了看我,说,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我操。
我听了有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火柴哪儿像文盲啊,我真怀疑她是中文研究生毕业的。
上午大半天火柴带着我把上海高级的消费地方挨个逛了个遍,从美美,伊势丹,到恒龙,梅陇镇,甚至一般小资不敢去的东方商厦都把我领进去了。
当我们在梅陇镇逛的时候火柴问我,她说,这梅陇镇本来是消费者的天堂,可是小资和中产们都渐渐来得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不知道。
火柴说,因为这里老打折。
我听了一口血含在嘴里不敢喷。
其实我一直都比较怕逛这种地方,以前在北京的时候逛燕莎,虽然也经常血洗商城,但是那毕竟是用父母的钱,而且好不容易买个东西回去都不敢多看,肉疼。
像上次我一冲动买了个玻璃水果盘子,七百多块,我妈差点儿杀了我。
我拿在手上都觉得抽筋,当时是怎么想到要买的呢?还有经常香奈尔的一套衣服,买回去几乎没怎么穿,大部分时间我都穿着牛仔裤大T恤在北京城里展示我热情洋溢的笑脸,跟一乡下小妹儿一样。
所以今天我是打定了主意不花钱,免得再肉疼。
我要把握和男人看美女一样的心态,美女可以随便看,但是没听说过看了个美女就要娶回去生孩子的。
不过火柴显然和我思想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估计在上海这大半年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彻底把她培养成了一个超级小资。
我看她买一套护肤品需要动用信用卡我就觉得心寒,因为我知道一般她钱包里都有两千左右的现金的。
这个社会主义的败类。
走在路上我一边看美女一边数落火柴不知道节俭,如同当年我妈说我一样。
我说得很起劲的时候,我们正在路过一个天桥,天桥上有个乞丐正在落魄地看着我。
突然火柴的手机响了,可是她不听,我提醒她电话响了,她却挺平静地指着那个乞丐对我说,是他的手机,我的手机没40和弦。
我当时一听血压就上去了,40和弦?!
我的手机还没和弦呢!
这什么社会啊,要饭的都这么有钱。
火柴看我的样子,然后继续对我说,林岚你不知道吧,上海这样的乞丐多了去了。
上次我路过一乞丐,正好兜里有一块硬币,坐地铁剩下的,于是我咣当砸丫小饭盆儿里,结果丫看了看我,说了句,算了吧,你也很困难。
我操。
不光上海,我成都的姐们儿告诉我成都的乞丐更牛B,都是打车去天桥要饭的,牛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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