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宗双目通红,狠狠地推了张老大夫一把:“你不是名医吗?不是医术高超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是小问题吗?你答应过一定会治好絮娘的,你收了钱的,你拿的诊费的!”
他绝望又痛苦地质问,像锤子一样,重重击打在张老大夫的心头,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像这种胎气上冲导致的膈噎症,他治过很多例的,每一次都是很快就见效,这一次却失手了。
他来庄家的时候,要了一大笔银子作为诊费,也夸下海口说一定药到病除的。
如今他越治越严重,还是一尸两命的大事,这让他怎么交差?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他对病情很有把握,谁能想到今天会突然急转直下?
可生病这种事情,本就是瞬息万变的。
阎王爷要人死,他也强留不住的。
要怪只能怪这位宗大太太命不好。
张老大夫见惯了生离死别,淡漠地想着。
庄书宗突然“噗通”
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张老大夫,我求求你,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救救絮娘。
她不能死啊,絮娘才二十岁啊,我们盼了好多年才盼来的孩子啊。
我现在不要孩子了,只求您能保住絮娘的命,就当我求求你了。”
七尺昂扬的青壮男子,跪在地上,砰砰砰给张老大夫磕头。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张老大夫也很替他惋惜,可病人的确没救了,这是事实。
“宗大爷,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庄书宗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绝望凄惨。
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女眷去劝七房老太太,男子去劝庄书宗。
两个人都哭得泪人一般。
“宗堂叔,你别哭了,既然张老大夫不愿意再看了,我去给宗堂婶瞧瞧,行不行?”
凄凄惨惨的劝慰声中,女孩子清润娇软的声音格外清晰。
众人看向庄明宪,有认识她,也有不认识她的,全是不赞成的眼神。
这么个小孩子,也太大胆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二房老太太怎么就不管管?
老太太拽着庄明宪的袖子,满脸的不赞成:“安安,你怎么这么托大?这可不是过家家。”
老太爷也呵斥道:“胡说八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就你那么点医术能顶什么用。
这里乱糟糟的,你别添乱了,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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