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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总公司对此项运营收支不入账反映,也就逃避了企业所得所的纳税义务,按总公司现有的税前利润率20%计算,应税所得额是6000万元,应缴企业所得税1980万元;
其三,总公司拥有产权的货车,挂的是外县或外省的牌照,车自身的养路费、车船使用税等外流和漏征也就无法避免。
最后,由于总公司不入账,分公司没有账,逃避了税收的监督管理,不可避免有人借此虚开运输发票,托运厂家不仅凭此发票可进入所得税的税前扣除,还可获得7%的增值税抵扣。
对厂家的好处自不必说,鸿运公司的内部腐败更不用说。
一个公司光是宁波、上海两地的货运合同尚且造成如此大的税费流失和经济混乱,如果多个公司、多个市县这样——据了解就存在这种情况,那将会造成多么大的国家税费流失和宏观经济的混乱,国家凭各地“水份”
过多的经济报表,又会引起多么大的决策偏差。
这个问题水若山早已发现,但一直没有机会去介入调查,也没人批准他去调查,现在有接受委托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涉及如此巨额的税收骗局,一定会有人沉不住气,要狗急跳墙的。
第二十三回-情迷水方艳-093
回到鹿城,由审计组长汪青云负责向公司董事会作简要汇报。
最后结论:鉴于鸿运物流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存在严重舞弊及欺诈行为,且事实存在重大违法行为,事务所将出具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董事会接受了这一形式的审计报告,并对审计组所作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谢,薛董表示,50万元的审计费会在正式审计报告提交时一次性付清,同时对审计人春节期间仍坚持工作的敬业精神表示感谢,额外追加审计费10万元,作为一种补偿。
晚上回到家,方艳不高兴了,冲着水若山发火,“凭什么出具保留意见,而不是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为什么不把我们掌握的鸿运物流公司部分高管重大违法问题直接向公安机关报告,将违法的人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么处理,有没有经过审计组所有成员开会研究决定?是不是员姐要你这么做的?”
“艳子,你怎么啦,这事怎么还扯上你姐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湖阳外调回家时,员姐跟你说,差不多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说的也不错啊,我们现在做的又不是政府审计,是中介服务,中介没有移送处理的依据。
你这样也移送,以后谁还找我们提供服务?”
水若山也想过向有关监管机构报告,但以什么事实和理由,向哪里报告这起案子,是鹿城,还是上海、宁波,或者是湖阳、池口,还是所有这些地方共同的上级机关?这应该是一个共性问题,除非最高层出手整治。
“对于重大违法行为并有严重法律后果或涉及社会公众利益的,每个公民都有权利和义务举报。
你一直坚持法律的公平、正义,怎么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局外人一句话就给废了。
什么事都听老婆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
水若山不知道怎么说了,骂又不能骂,说又说不过她。
也真是的,这次为什么就听老婆的了。
老婆不让搞有线电视他没听,不让他跟包工头走那么近也没听,不让开公司搞房地产也不听,事实印证老婆反对的都是对的,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好吗?要不是那样,欠下一屁股债,也不用背井离乡,夫妻两地分居,正读高三的儿子也不能管,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打工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