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三哥却丝毫没有恰逢之喜,他笔直走向我,不容分说急促道:“飞,你不是捕快吗?快帮我说服这榆木脑袋!”
话音刚落,他径直将我拽到信阳县令面前。
然而我却瞥见信阳县令脸上写满了同情。
“蒲三哥,究竟发生何事?”
不明就里的我只好发问。
“飞,这榆木脑袋!
他竟将近在眼前的凶手放跑!
简直不可理喻!”
蒲三哥恨恨说道,“即刻追击,尚且为时不晚!”
信阳县令只是不住摇头。
眼看两人无法达成共识,我赶忙从中打着圆场:“二位不必心急,先将来龙去脉讲个大概,我们再商量对策无妨。
怎就有了杀人凶手?”
蒲三哥忽然转头,严肃地对我说道:“飞,听了整出无稽闹剧,你可要讲出其中所以然啊!”
随即他又扭过脸,对满脸无奈的县令说道:“县令大人,请速速将尸变的经过讲与这位捕快,就让他随我一同追击真凶便好。
现在每耽搁一刻,凶手便要在法外逍遥一时啊!”
听蒲三哥依旧语焉不详,我只得转向信阳县令问道:“县令大人,敢问这究竟出了什么大案?”
县令苦笑:“我实在不懂,怎么会有人对尸变纠结至此。
闹鬼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冒出了凶手?”
随后,信阳县令为我完完整整复述了我与蒲先生刚才对御史王索所讲述的内容。
听罢,我顿时毛骨悚然。
想在月黑风高之夜,鬼鬼祟祟的僵尸对人脸上吹气杀人,甚至起身狂追幸存者,正所谓赶尽杀绝……这幸存者的亲身经历,竟比蒲三哥所讲的鬼神怪谈还要骇人许多。
但蒲三哥对我沉吟许久很是不满,摊手道:“飞,竟然还没结论?你可是被誉为淄博捕快的希望啊!”
听了蒲三哥的催促,我顿时狼狈起来,答道:“蒲三哥,这在眼前发生的尸变,还不能进入你法眼?品质上佳的午夜奇谈,可一定要……”
话音未落,我却见到蒲三哥脸上尽显挖苦的神色,便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无奈道:“若蒲三哥坚持拿住逍遥法外的凶手,可即使是那害命的尸体,也不是被衙门扣押归案了?”
县令也指着一旁罩着白布的几具尸身,附和道:“先生,案中几具尸首,也包括儿媳的,全部收留在这里了,难道还有不妥之处?”
蒲三哥眼睁睁看着毫不开窍的我和县令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暴自弃似的一甩手臂,大叫道:“苍天啊!”
说着,他忽然郑重其事地盯住我,双手搭在我肩膀上,坚定地说道:“飞,肯相信我吗?我只需要借用两匹马和一名捕快。
如今你愿意与我同去骑行缉凶么?”
听蒲三哥这么一说,我顿时直感到恍惚:仿佛他依旧是那个耐心讲着奇谈,无所不知、才华横溢的潇洒青年;至于我,依然是围坐在他身旁,忐忑而心急地等他揭晓谜底的小孩。
于是,我对蒲三哥坚定地点点头,说道:“蒲三哥,我愿相信你!
你只管领路,我们走!”
蒲三哥见此,欣喜若狂地拖我便往府外走,对信阳县令道:“县令大人,只当是这位捕快的两个请求,第一,请找位当地的名医,要他蹲在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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