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问。
谢安屿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嗯了一声:“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余风猜测,谢安屿说的这个“别人”
,应该包含所有人,不管是跟他熟的,还是不熟的。
“原则性太强有时候容易矫枉过正,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值得那样、不应该这样,也不要给自己列太多条条框框,有时候生活中的很多馈赠可能都是你应得的。”
余风对谢安屿说,“事事讲原则没什么问题,但原则不应该是用来压迫自己的武器。”
谢安屿缓缓抬头,跟余风对视了一眼。
“包子好吃吗?”
余风问。
谢安屿顿了片刻,点头嗯了一声。
“我请你的,不用给我钱。”
第20章
接下谢安屿打的欠条,余风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花六千多包了谢安屿一个月的事。
他挺纳闷,这才过去没几天,六千多这么快就花完了?
但这小孩看着也不像是会大手大脚花钱的人。
余风的目光落在谢安屿的身上——衣服挺旧了,褪色的运动裤,磨损的袖口。
还有桌上的书包,背带接口处也脱线了,看样子是背了很久。
那几千如果真花完了,应该也不是花在他自己身上。
余风的手机响了,助理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公司,他今天要出个外景,一会儿要去拍摄。
拍摄的设备前一天就准备好了,都在余风车里,平时出外景都是余风开车,助理估计还在公司等他,余风说:“你跟服装组的一起去吧,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跟负责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带你一块过去。
我现在在医院,回公司不顺路,等会就直接去拍摄现场了。”
“你在医院?”
蒋啸天一愣,“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是我,我来医院看别人的。”
蒋啸天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病了呢。
那我就跟服装组一块走了啊?”
余风嗯了声,把电话挂了,然后又给服装组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蒋啸天刚任余风助理没多久,比余风小几岁,年纪轻,在公司还没混个脸熟,跟公司的一些老员工说不上话。
谢安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余风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开口道:“你怎么回去?”
谢安屿转过身来说:“我坐地铁。”
“你这样能一个人坐地铁吗?”
余风有些不放心,“头不晕了?”
谢安屿嗯了一声:“吃了包子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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