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敢。”
凌霄笑嘻嘻,“我不过想着当初这钱既然是从公主田庄里支的,自然还是要还到田庄里去。
大人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自不好劳动大人,我先办妥了,也免得大人跑一趟不是?”
张定安不与她计较,少顷,却露出微笑。
“这事便算是了结了。”
他将一盘肉推到凌霄面前,“我好歹出手帮了你的忙,你回头可得替我跟公主好好说话。
瞧这一趟,我千辛万苦赚了这么点功劳,还不如留在宫中救死扶伤。”
宫中连一条蛇也难见,有什么好救死扶伤的。
凌霄心想。
“大人玩笑了。”
她说,“太后和皇上身体康健,定然无病无灾。
公主曾跟我说,以大人的高才,当太医实属浪费,若能在朝中领个实职,必有一番大成就。”
“公主说我高才?”
张定安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少顷,随即道,“何时说的?”
“我在行宫的时候听她说的。”
凌霄眨眨眼,“怎么,大人不信?”
张定安自是不信。
凌霄那恶婆娘,要是到了扬州,能跟这晏月夕争一争女罗刹的名声,从小到大,张定安不知被她欺负过多少。
就算是夸过他,也未必是真夸,而是又设下什么圈套等着捉弄他。
“当然是信。”
张定安干笑一声,“替我多谢公主。”
可话这么说,几杯酒下肚,张定安的脸泛起红晕来。
凌霄特地挑了后劲大的老酒,毫不意外地看着他说话变得荒腔走板起来。
“公主么……”
他倚在榻上,打了个酒嗝,“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口蜜腹剑,愈加不能信……”
凌霄觉得好笑,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口蜜腹剑形容自己。
“是么?”
她故意问,“公主过去不是口蜜腹剑的人?”
“自然不是,差得远了!”
张定安理直气壮地说,“我好歹小时候跟公主走的近。
公主向来有话直说,不懂什么叫委婉,也不怕得罪人,简直比莽夫还莽。”
“大人这么说,不怕得罪公主?”
“她在京师,怎会知道?”
凌霄笑了笑:“我告诉她。”
张定安干笑两声,真是没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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