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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着补充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最近身体不太好。”
陈可松了口气,“那烟呢?也戒掉?”
徐悠抓抓头发,“想过。
不过看看情况吧。
一下都戒掉我也做不到啊。”
“是吗?”
陈可的手慢慢地游到了徐悠的腿上暧昧地揉了揉,低声笑了起来,“还打算戒掉什么?”
徐悠心头微微一动。
那只手已经轻飘飘地滑了开去。
陈可留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就转过身去跟吴斌聊起天来。
徐悠有些自嘲地笑了。
如果在以前,他可能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去酒店了吧,但是现在,他看着陈可那副十足勾引的劲头,心里却只觉得好笑。
像一个懒洋洋的旁观者,全然打不起参与或者配合的兴致。
勾引与被勾引,曾经是他十分熟悉的生活模式。
因为没有负担,所以他一向乐在其中。
他曾经觉得这是最省事的生活方式了,就像路边的快餐盒饭,目标明确的就是为了解决了他的生理需要。
然而此时此刻,徐悠觉得自己突然间没有什么生理需要了,或者说他的生理需要被另外的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所有需要的最下层。
于是陈可的诱惑对徐悠而言,就显得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自从黄海涛和赵晓琪打过电话之后,徐悠这几天一直泡在这里。
他发现自从母亲回C城之后,他就变得很怕一个人呆着。
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无法适应一个人留在家里看资料的生活了呢?
曾经让徐悠觉得安逸无比的住处,也莫名其妙就变得陌生起来,哪里都透着寒气,让他坐卧难宁。
好像灵魂里出现了一道裂缝,把他给自己营造出来的所有舒适又安谧的表象都被吸了进去,只剩下光鲜的表象之下,那些千疮百孔的真实——徐悠自己都不愿去面对的真实。
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像一个潦倒的老鳏夫似的守着两间租来的房子、一堆资料和几盆花,除了一个钟点工定时上门来搞搞卫生,连个上门来喝口茶的客人都没有。
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只能缩在昏暗的酒吧里偶尔钓一个跟自己同样潦倒的醉汉出去四一九,早晨起来拍拍屁股谁也不认得谁;平时只能吃食堂,偶尔去外面的馆子里吃点儿好的解解馋,生病了还得自己撑着去医院……死在卧室里的话,大概也要好多天之后才会被钟点工发现吧。
这就是庄仕杰所说的清醒地活着?徐悠茫然地问自己:难道他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对自己真实的生活视而不见?
原来……他竟然生活的这么失败吗?
徐悠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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