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分钟后又进来,下半身围着毛绒绒的纯白浴巾,把门半阖住,留半英尺宽的缝隙,接着把围在腰部的浴巾搭在墙上打开喷头开始冲洗,地上的水重新积攒起来。
淋浴头和浴缸离马桶有一定距离。
水沿着滑溜溜的瓷砖表面流入镏金地漏。
汤米伸手去摸索酒瓶,碰到了后拿起来喝了几口后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将浴帘扯到角落,打开浴缸塞子放了些水,等水位慢慢降到腹部的高度时,哈蒙正好也结束了简易的冲澡。
他用另一条毛巾随意扑干头上的水珠,扶着浴缸边站进去。
坐下时,水位刚好升回最初的高度。
十分钟后。
哈蒙·辛奎马尼裹着黑色金边的浴袍,躺卧在长沙发上,手里拿这一本看不清封皮和书脊字迹的薄书。
汤米·安吉洛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只穿了灰白条纹、棉麻质地的居家短裤,擦干后的头发微微打着卷,面无表情地手里翻阅中午的报纸。
“我能坐过去吗?”
汤米说。
“当然。”
汤米折起报纸,顺势躺在哈蒙怀里,哈蒙搂住汤米的腰。
……
这时,电话清脆而吵闹的铃声响起,听筒不停地震动。
“去接电话吧。”
汤米擦了擦嘴角催促道。
哈蒙并不恼怒,尽管自己的好兴致被无缘无故的铃声所打扰,“不要,你去吧,这说不准找你的。”
汤米无奈地叹气,起身脱离温柔乡。
“喂?”
“啊,汤米!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你公寓的电话打不通,莎拉说你和哈蒙在一起。
你在他那里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尼古拉斯。
“那莎拉说对了。
我在这里做客。”
汤米扭头去看沙发上的哈蒙,他拿了一本书看,“好吧,你有什么事?”
“不是我,是山姆。
今天是你休息日,没错,但他有事情要和你说——似乎是大先生有新要求了——山姆希望待会儿能在巴勒莫俱乐部和你见个面,具体内容我无从得知,他会面对面和你说。
现在他已经在那里了,可以随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