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床下绑发圈,因为没听见身后有动静,不由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可他居然直接转了身,背对着她。
谢芸走了。
她带上木质的大门,发出咔哒一声。
床上的男人这时才一骨碌撑坐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怅然若失地叹一口气。
五一假期的几天,谢芸没再找齐颂徽,也没用电话、微信、短信联系他,仿佛两个人都做好了离婚的准备,谁也不留念过去一年的共处。
白昼回深那日,谢芸与她一起搭乘飞机,说起七月的婚礼,白昼至今无法接受,谢芸与齐颂徽即将离婚。
“你不爱他?”
白昼好奇他俩过不下去的原因,“还是他不爱你了?”
问题如同来自灵魂深处,谢芸摇摇头,“也许因为太爱了吧。”
因为太爱,便不舍得让对方承受压力。
齐颂徽是这样考虑的,她也是这样考虑的。
“爱的结局,就是要在一起啊,”
白昼说。
谢芸继续摇头,“有些人不适合在一起,分开反而更好。”
到公寓楼下,保安迎上来喊一声‘谢小姐’,接走了两人的行李箱。
谢芸跟着往电梯走,没一会,白昼上来挽住她,“房东太太,我下月要搬走了。”
谢芸慢半拍,她反应过来,白昼早就知道她是这栋楼的主人。
她以为能瞒得住白昼的事,原来根本瞒不住。
“小白,别因为我和齐颂徽的不愉快,耽误了你与秦和戈的婚礼。”
洗过澡,谢芸想起这件事。
白昼钻到她被子里,一把搂紧她,“你再想想呗?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我当然舍得。”
谢芸说完,松开紧咬的牙齿。
不分开还能怎么办?
她不可能自私到不顾齐颂徽与父母的关系破裂。
她在这世上是孤儿,没有能牵挂的亲人,齐颂徽却是家中的独子,应当担负起责任。
谢芸对外公开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二。
那几天,她收到了不少人送出的礼物,白昼、秦和戈、苏维轻、周西玥、林姨……连齐颂徽的母亲柳厢致都记得这一天的重要意义,约她出去见面,送了一幅郑板桥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