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香引以为自己不可避免要落井时,眼帘里闯入鹤冲天。
他从旁边冲过来,像完全看不到邪祟似的,一把抓住沈香引的手臂。
邪祟被鹤冲天冲撞的瞬间,凄厉叫喊,无端连连后退,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上来!”
说着,鹤冲天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
他手臂很有力,沈香引就这么稳稳当当脱险了,难得体验他人搭救,感觉还不错。
沈香引转头朝井里看,王贵田从水面冒出半截脸,口鼻淹没水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鹤冲天虽然看不到邪祟,却是亲眼看到面前几人被无形的力量冲击。
沈香引走到凤姨身边,见她抱着头边哭边絮叨:“不怪我,娘不是故意的,娘对你好着哩……”
抬脚踢了踢凤姨的胳膊:“诶,你女儿走了,不想死就告诉我们,她为什么回来找你们?”
凤姨连滚带爬到井边,趴到井口看了一眼,一声长啸,边哭边捶胸口。
她正崩溃,现在问是问不出来了。
“邪祟刚才不对劲儿,比上次厉害些。”
沈香引长舒一口气。
“什么情况下会还厉害些?”
鹤冲天问。
“她肚子里现在有东西,我没看清楚。”
“会不会是婴儿?不是说她难产死的?”
“如果是一尸两命,那一开始我见她肚子为什么是空的?”
“等这老太太冷静一点,我们问清楚。”
沈香引靠着鹤冲天,他身上散着灼热的气场,哑姨说得没错,这男人命硬得很。
“鹤冲天,你是不是打小就没碰着过什么邪门事?而且遇到危险总能化险为夷?”
鹤冲天抬眼间,面前幻觉一片血海,蹙起眉心,迈开步子走了,“进屋吧,带老太太一起。”
……
凤姨头发乱成鸡窝满脸黄土灰,捧着冒热气的缸杯,目光空洞。
“一年多前,翠兰回来后没多久就生了个死胎。”
沈香引坐在火炕上,修长小腿顺边叠放,她捏起旁边火炉上烤得清香的橘子:“怎么死的?营养不良?”
“不是!
不知道……那娃娃生下来…只有半拉子。”
凤姨疯狂摇头,想到了可怕的事,不愿回忆。
沈香引接着问:“后来呢?怎么怀了第二个?”
凤姨猛吸一口气大哭:“都怪她爹!
听了村长的游说,把她配给村里的老光棍!
说既然能生,再怀一个就是!
我们家翠兰不愿意,想回城里去,天天哭天天哭……哭得我那个心肝颤唷……”
所以女人价值就是生呗?
“那你们就非法囚禁她?”
鹤冲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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