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向下看去,他下体的那道线已经裂开,洁白的床单满是血迹。
血渍的外层甚至已经渐渐干涸,变成了黑红的颜色,宇文思源倒吸了口气,全身发寒。
怎么……会流真么多血?
“徐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思源惊恐的问,即使她并不懂得这些也能从这宫中紧绷的气氛中察觉到不妥。
只是……原本明明说过问题并不大的呀!
如今这又是什么状况。
“陛下,帝君殿下在怀孕早期伤了元气,致使如今气血虚弱,不过几个时辰,殿下便气力衰竭……几经晕厥……虽然用了药石……却仍不见起色……怕是难以将胎儿分娩出来……臣力微薄,还请陛下责罚。”
徐太医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若帝君殿下真有个差错,只怕他的性命也难保了。
早先情形并没有这么坏,开始他还比较乐观……只是谁想到……
“你跪着做什么!
快些……快些想办法啊!”
宇文思源心中悲愤,虽然知道她这不过是迁怒,于事情没有半点助益,却仍然控制不了自己。
“是……是……”
徐太医从地上趴了起来,用手按压着宇文涟的腹部期望能够起些效果,却只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父君……没事的……没事的”
宇文思源心痛万分,许是怕她担忧,自察觉她进来后父君的呻吟声便小了许多,闷闷的呻吟声像是重锤,每一声都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上。
宇文思源用阔袖将他额间的湿汗擦去,口中喃喃地不断重复着那三个字,仿佛如此就真的可以安心一般。
“谷雨……”
宇文涟实在没有多少气力,他偏过头向谷雨的方向望去,低低地喊了声,希望谷雨能将他想做的事情解释给宇文思源听。
“陛下,还请陛下回避,如今帝君殿下的状况已经拖不得了。”
谷雨握紧手中的剪刀,对宇文思源说道,心中着实不忍。
“你……你要对父君做什么?”
宇文思源盯着他手中的剪刀,那不过是一把寻常的剪刀,并不十分锋利却足以将人的皮肤粗暴的剪开,她隐约能猜到他要做什么,只是……这怎么行?
“陛下,帝君殿下已经无力将胎儿分娩,如今唯有将帝君殿下的腹部剖开,如此,或许可以让殿下腹中的胎儿成活。
否则只能落得一尸两命的结果。”
谷雨如实禀报,帝君殿下年纪毕竟大了,生育对他来说本就危险,何况在怀胎早期伤了元气,虽然尽心调理但仍旧不足。
如今他顺产成功的几率不足两成,或许将胎儿从腹中直接取出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至少……可以保得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