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
是蜃楼市的寄生虫,也就是本不该存在于城市里的东西。
荀听看向路边,道:“那这栋建筑,最不应该出现在蜃楼市里。”
那是一个白石砌成的博物馆,因为窗户打开着,所以他们能看见屋内的排布——里面是一个画展。
从一楼到二楼的墙壁上全部都挂着画像。
他们可以看到“画们”
时不时地从门窗中爬出来,进入其他的建筑之中。
蛀噬尖顶房屋的“画像”
也是从这里产生的。
如果把蜃楼市比做一个人的身体,每个建筑都是一种器官和身体部位,城市的系统达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平衡。
那么身体中出现了一个专门产生“寄生虫”
的器官,则是非常病态的。
却杀道:“这个博物馆,或许是蜃楼市造物主后来建设的,他想用它生产的画来慢慢侵蚀掉这座城市。”
海伦乔道:“啊?他造都造出来了,干嘛要毁掉。”
城市外侧的状况稍微正常一点,只有尖顶房屋里才存在“画”
。
但他们越往里走,不合时宜出现的“画”
就越多,它们密密麻麻地附着在城市建筑上,如同藓一样的涂鸦,是城市隐秘的虫病。
这情景让止心师不禁又担忧了起来,他问荀听:“扶愚的气息有变浓吗?”
“没有,但这里的气息稍微清晰了一点……”
荀听皱眉道,“他好像来过这里。”
却杀察觉到一幅画上的端倪,他道:“那张画上,有血。”
止心师一惊,他把荀听拉过去,问道:“你能嗅出来这是谁的血吗?”
“……”
已然被当做警犬的荀听不知该如何作答,他道,“不能。
我只能闻到血腥气。”
“你不用太惊慌了,”
海伦乔说,“这些画是吃建筑的,说不定这就不是人的血。”
却杀说:“不,画像吸建筑的血时留下的痕迹都是均匀扩散的,只有这一道血迹是呈涂抹状,应该就是人留下来的。”
“除非蜃楼市里还有其他人,不然这就是扶愚的。”
他们又在画上发现了更多的涂抹状血迹,却杀走进博物馆里查看,发现其中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一些画被挂得歪歪扭扭的,它们在先前遭到了碰撞,正在自己爬回原位。
而且,馆内像是被淋了一通水,看上去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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