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今日见了平王妃,应是满心欢喜,但平王妃若是告诉他,他是为另外一个儿子而来,太子恐怕也会失落难过。
都是儿子,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表姨别急。”
嘉玉细声说道,“大表哥身体强健,天牢虽湿寒阴森,呆上几日应该是无妨的,何况大表哥贵为世子,想是无人敢对他动用私刑,等过几日大表给沉冤得雪,也就好了,你如今得好生注重自己的身体……”
话未说完,平王妃忽地打断她:“嘉玉,表姨求你了,你去告诉太子,此事和恒明无关,让他放了他,或者他一定要找人认罚的话,毒是我下的,我下的。”
“表姨你说什么?”
嘉玉本来是计划好生安抚平王妃,听了这话,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她忽地松开平王妃的手问,“表姨你告诉我,那毒真的不是大表哥下的。”
她语气坚定,水冷冷的眸子定定地凝着她,澄澈而干净。
平王妃不再啜泣,她躲过嘉玉的目光说道:“这这自然是不会的,你大表哥怎么会干这等事呢?”
嘉玉浑身一僵,她盯着平王妃,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只道:“表姨都说了大表哥没有干这等事,既然如此,耐心等待便是,陛下总不会冤枉自己的亲侄儿。”
“可是……”
“还有再怎么说,表姨夫也不能看着大表哥蒙冤受屈,表姨,你先放宽心。”
平王妃听后,抬头望着嘉玉,忽然拍了拍她的手背:“是我心急了,表姨,知道了。”
烈日高高悬挂在湛蓝色的天穹之上,日光落在艳丽的夏鹃花上,红中带着浅浅的金色。
嘉玉送平王妃到侧门,目送侧门处精致低奢的马车离开,她转过头,脑子想着平王世子,慢慢走回内室。
只是刚进屋,青竹低头递给嘉玉一封信:“姑娘,你刚才送平王妃离开时,二门送上来的。”
信函用火漆封缄,嘉玉伸手接过,随口问道:“谁给的。”
青竹凑近嘉玉的耳畔:“是太子送来的。”
太子?
嘉玉一怔,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凝神看在信纸上。
如今所有的消息都在传太子的身体正在康复,但嘉玉心里总不能落实,如今看见他来的信,嘉玉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说他的身体的确大好了,又说陛下念及他此次受了大苦难,上次私自外出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
说他如今各种事情都在变好,像是全身的霉忽然就远离他,他心中很是欢喜,这份欢喜怕亟不可待的想和表妹分享。
嘉玉一心挂念太子如今的近状,读信见诸事是都好,心中平生喜悦,不曾多注意他言辞间亲热的用词。
等到了最后,又说他明日有事想见见她,未时起他会在茶楼中等她,若是她有事不便前来也无妨,只是他会是失落的,很失落,很失落的。
嘉玉望着那信,最后两行字迹一派的宽宏大量,却是你一定得来,得来呀的小心思:“青竹,告诉娘亲,我明想出府逛逛。”
“是,小姐。”
将信纸折叠好,嘉玉望着窗外的夏鹃花,去见太子忽然是好,但今日平王妃可说她去了东宫,也不知太子见她和这件事有无关系。
林间月茶楼门口是青翠的山竹,正午时分,日光直照,挺直修长的翠竹投射下的树影极其短小,两只手指拉出的距离,轻而易举就可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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