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说:“不喜欢,听个热闹。”
说是这么说,他的视线也没有从电视上移开。
陈彤旗心中隐隐不安,故作轻松地笑道:“那还听什么呢。
不如咱们去打场球吧。”
——打球最方便转移注意力,以前裴鲤教的。
可惜这招似乎没用了。
季琛沉默了片刻,转向陈彤旗,低声道:“我想见裴鲤。”
陈彤旗闻言一愣。
不管怎么说,有盼头就是好事。
陈彤旗迟疑道:“那咱们再过去一趟?”
虽然他不觉得现在过去就能见到裴鲤。
季琛没答话。
陈彤旗只好宽慰道:“鲤鱼肯定也没事,裴叔叔那么疼他,哪儿就真舍得打啊骂啊。
再说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了违和之处:“嘿,你跟裴鲤的事儿,裴叔叔怎么知道的?我都还不知道啊。”
季琛平静道:“我以为你猜到了。”
见季琛不介意,陈彤旗便坦白道:“那不是,刚刚才猜到吗。”
季琛问:“你怎么看?”
惊悚——陈彤旗当然不会照实说。
他又不瞎,季琛声音虽然平稳,手里的纸杯却已经被捏皱了。
陈彤旗挑了个轻松的角度,笑道:“挺好的,就是徐哲肯定不乐意。
他以为他会是最先脱团的。”
季琛配合地笑了一声,眼睛却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他低声道:“徐哲也没错。”
言下之意是季琛和裴鲤还没成?陈彤旗连忙端起纸杯来掩饰惊讶。
看今天裴鲤和季琛的热乎劲儿,他还当这二位木已成舟,只差出柜了。
季琛又抛出了第二颗炸弹,重磅的:“裴伯伯——裴先生知道是因为,之前我偷亲裴鲤,被他看到了。”
陈彤旗被呛着了。
陈彤旗和裴鲤四年舍友,跟季琛也颇为熟悉。
他一直以为季琛温和自持,从没想过他竟会干偷亲这种掉档次的事儿——而且对象居然是裴鲤。
陈彤旗心情复杂:“你得多喜欢鲤鱼啊。”
讲到裴鲤,季琛的眼神都柔软下来:“很喜欢。”
饶是陈彤旗自诩知心哥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按季琛话里的意思,裴鲤是被他拐进坑里的,今天的修罗场也大半怪他。
可到底裴鲤愿意,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也无从置喙。
要是换个场景,陈彤旗绝不会这么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