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铭父祖早逝,没下过兵营的,谢辞深思熟虑之后,认为不能跳过,于是把他往底层放了。
谢明铭很争气,现在是百夫长了。
先前大战里他受了些伤,刚刚养好,正打算回营报道的。
谢辞教导谢明铭格外地用心,温和又严厉,每样安排,都要反复思索好多次,顾莞取笑过他,说他提早尝一把当爹的滋味了。
不过今天,谢明铭还没回营,不算严格上峰对话,谢辞揉了揉他的发顶:“你回营报到,让麾下兵丁休憩几日,准备南下。”
他教导:“为将者统兵,当张弛有道,适当的放松和营造氛围,是诸尉长应尽之责。”
“是!
得令!”
谢明铭小少年一脸严肃地听了训,大声应了两声,他“啪”
拱手一个军礼,退了两步,昂首阔步雄赳赳地走了。
秋风已冷,夜凉如水,今夜的星光清亮,星河和下弦月的光辉洒在屋檐瓦顶和庭院两侧和廊下花圃的松柏红枫上。
谢辞目送谢明铭走远,回头一看,顾莞笑得露出一口细细白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看着他。
他立马就想起“喜当爹”
那个玩笑,也笑了,嗔怪笑着斜瞪了她一眼。
顾莞才不怕他,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的闲暇呢,谢辞也不想让那些事给搅合了气氛,待事情安排完了,他也先不想了,和顾莞手牵手,踏着月色沿着碎石子散步消食。
这易州刺史原来是个奢菲的人,不过已经被谢辞撸下去汰换上自己的人了,独遗下这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刺史府,沿途甬道花坛和后花园皆是按淮扬风格布置的,青竹细细,荼茶吐艳,假山流水,后面还有一个小湖泊。
如今青竹茶薇和草坪皆枯黄了,但能看得出来这个府邸和后花园经过多少能工巧匠的修筑,谢辞脸有点臭:“这个狗东西。”
把他汰换掉都便宜他了。
不过不建都建了,两人便手牵手沿着小湖泊走了一圈,石阶月色凉如水,湖面一轮弯弯的月亮又白又皎洁。
顾莞吃吃笑着,他脸就臭不起来了,转怒为喜,两人站在凉亭的边上看月亮,顾莞站在水边,他就在她身后用两个手抱住她的脖子,脸趴在她的脸边贴着,他说:“娘写信时叹,说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该当爹爹了。”
先前两人军婚,过后,肯定要写信一封禀告荀夫人的。
荀夫人说好,一切都好,只是叮嘱许多说到最后,不由的感慨,若不是不如此,谢辞这年龄,早就该当爹爹了。
他嘟囔着,顾莞转过头,两人啄着亲吻一下,秋风有点冷,谢辞扯过披风,拢住两人,顾莞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翘唇灵动,她说:“还有呢?”
谢辞摸摸她的脸,暖暖的,他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小声说:“我舍不得你吃苦,你出去,我会很担心。”
他不由得想,他真当了爹就好了,有一个像她也像他的孩子。
他还偷偷想了一下,如果她有孩子的,那她就好十个月不会出门涉险了。
虽然他知道她喜欢,但只是想一下嘛。
嘿嘿,这会儿谢辞也不刚强了,他嘟囔细语,顾莞就想起了以前初识那个的雌雄莫辨的男孩子。
那时候摸摸他,他脸颊、耳根,通红一片,说点牵涉到男女的话,他手足无措不自在得很。
顾莞咬耳朵说:“看你努力咯!”
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十指纤纤在披风里一路往下,到了脐下的某一点,她用手指绕着勾一下,冲他抬了抬眉头。
你可以努力喔,要是真怀了,那明年就能当爹了呀~
她的声音小小的,有个钩子似的,冲他眨眨眼睛,那双暖褐色的杏仁眼又大又亮,翘唇悄声:“今天行不行呀?”
要死了。
谢辞被她的手撩了一下,当场嘶一声。
今天两人都便服出门了,那肯定不算在军中的,谢辞被她弄得浑身发紧,赶紧一把攒住她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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