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破了这个该死的敢死船队了,号角呜呜长鸣,战鼓隆隆擂响震彻天理。
两将怒声咆哮:“弟兄们,冲啊——”
而陆路的大军,十万贫民不是个个都有火.药包的,战船用的多,这里就少了。
他们哭着,喊着,扯掉或帮助同伴扯掉身上的火.药包,一个递一个,竟递到最后,往南方前军拼命一扔!
他们瘦弱的身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道,脱去身上遮蔽身体的衣物,拼命冲谢军摇着,以前所未有的步速,逃了过去。
谢军并没有用刀刃和矛尖对准他们,并迅速分开一个大口子,让他们冲进去,把他们保护在后方。
天和地的待遇,生和死走一遭,家眷老小,许多人脱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但有些骨头硬的,却含着眼泪,追上大军,捡起战场的兵刃,啊啊啊大喊着,杀了回去。
谢辞大军从上到下,这段时间真的憋屈得很,声势如雷霆般爆发,一过了贫民先锋军,几乎是全员拼死一般,憋着怒火吼叫着冲过去。
去死吧!
杀,杀,杀!
杀出了十二分的战意。
几乎是开战的短短一刻钟之内,就将南军压了下去,兵锋所至,所向披靡。
而在这个时候,暮色之下,巩县大营方向,却骤然冒其滚滚的浓烟。
几乎染黑了半边天,火光连这边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军大惊失色,几乎是马上,阵脚就乱了。
中军帅旗之下。
李弈冷冷看着,和他预料的并无二致。
但当南方大军再度遭遇大败的态势出现,他依然不可抑制地,牙关紧咬,几乎咬出了血。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远远望着北军中军那边猎猎的帅旗,谢辞在哪里,可惜他连上前交锋都做不到。
李弈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
他冷冷道:“按原定计划,把朱照普和荆南军推上去。”
“撤!”
范阳军将撤往彭城。
李弈恨极了朱照普,谢辞大军如此凶猛的攻势,李弈想率范阳军顺利后撤往彭城,非得有人堵住谢辞大军不可。
他毫不犹豫让朱照普去死。
李弈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
夤黑的夜色,大军血战的粼动撼动天地,滚滚硝烟,水路大战厮杀。
李弈已经成功撤走了。
荆南军被推到最前方,正面遭遇谢辞中军。
朱照普目眦尽裂:“李弈你这个狗杂种!
!”
可战到这个田地,已经没法再往后撤了,朱照普骇怒交加,在强行撤军和硬碰谢辞的之间迟疑不过片刻,前方却如同海啸一般的声浪突然涌至。
朱照普就算想跑,也已经跑不掉了,之间黄黑相隔的帅旗之下,黑色重甲膘健战马,谢辞杀气腾腾浑身浴血,都是南方军的。
他一刀将敌将斩在马下,倏地抬头,正好望见朱照普。
谢辞恨不得生吃了这几个人,当场暴喝一声:“受死吧!
朱照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