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颂半跪下来,倾身去抱阮醉筠,像是安慰像是无奈,他不停地道歉解释着,说的话真假掺半:“……我看到贺滕锁屏的消息,怕你像上次那样喝醉了出什么事,才过去的。
小筠姐,我喜欢你啊,你让我怎么推开你……”
阮醉筠没力气跟他多说了,她像一只急于逃避的鹌鹑,头都不愿意抬了。
贺颂想抱就任他抱,她连动也不动一下。
阳台重新安静下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有贺颂一个胜利者。
第19章
高梅这几天难得有个假期,特意休假在家陪兄弟俩研究高考志愿,他们也就没正经理由往阮家跑了。
贺颂心里也清楚,见不到阮醉筠的人只有他而已,贺滕每时每刻都捧着手机和人家聊天,他这边发了消息,只会石沉大海。
小筠姐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他不要再提了,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也不想再对不起贺滕。
贺颂真的不得不佩服贺滕了,甚至很想跟他取取经——他是怎么做到不用怎么争取,就能爬到她心尖上的?
贺颂羡慕的要命,同时有种破罐破摔的释然感——无所谓,疏远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
不过阮醉筠想把这事就此翻篇?
做梦。
一高在发毕业证这天也给高三的毕业生们准备了毕业典礼,大家沸腾了似的开始欢呼拍照,曾经做过的试卷雪花一样的在楼前四处飘扬——贺颂就在这样的盛况下悄悄收拾了东西,自己一个人往家走。
他知道贺滕他们班还有个毕业班会要开。
贺颂不太热衷,他性格就那样,热爱的东西不多,学习占一样,阮醉筠占一样。
毕竟是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以前没能接触到阮醉筠的时候,以她考的大学作目标,把她当成憧憬——而今老天爷眷顾他,让他能凑到对方身边去,不抓住机会,他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这个点儿,周阿姨还没打完麻将买完菜,他去到阮家,可以跟姐姐谈谈心。
贺颂并不觉得自己卑劣,他只是想靠阮醉筠近点儿,再近点儿——他们还没公布恋情不是吗,贺滕现在不也是个见不得光的主儿,谁比谁高贵。
阮醉筠倒没想到贺颂还来找她。
这几天虽然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可那天的事像一块儿巨石,无时无刻不压在她心口上,压的她喘不上气。
想不起来还好,一想起来,那个五脏六腑就酸涩地好像皱到一起去了,又煎又熬地堵得她难受。
她怪贺颂,也怪自己,想不通贺颂好好儿的一个清风霁月的男孩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糊涂样子。
像被下了什么降头,看她的眼神,成日成日地都要渗出痴癫。
这桩桩件件,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阮醉筠什么性格,肉包子一样的鸵鸟性格,美则美矣,温弱过甚,遇到事情了不能想着解决,想着躲,想着逃,想着把头埋进土里事情往后拖。
这次给她碰上个逃不了的,傻眼了。
阮醉筠不敢把人挡在门外,怕叫人看见了说闲话,她想着贺颂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忐忑着让人进来了,茶水也给倒上。
她是被缠怕了,不能再像很久以前那样,从容地面对贺颂,连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时,那表情都是微微拘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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