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泄心半是担心,半是怀疑。
苦菜花挠脑袋:“二侯就是这样吶,有时候生龙活虎,狠不得说全世界都在挡他的路,但有时候又特别病恹恹,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刮没了。”
玉泄心皱皱眉头,对这种不吉利的说法不敢茍同,但是由于他被看管的身份,玉泄心无法出入自由,更何况,林砧生病之后就从骁骑营离开,回自己家去了,玉泄心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见玉泄心仍然担心,苦菜花拍着胸脯保证:“使君,你放心吧,二侯只是一阵子难受,过几天就好了。”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是话语中还透露出别的东西,玉泄心抓住这一点,打听:“这么说,二侯之前经常这样?”
“哎?”
苦菜花想不到二侯这么一个嘴上不饶人的人竟然会得到别人的关心,更况且这个人还是西方来的使君。
苦菜花儿的表情顿时就严肃了:“哎哎,使君,二侯怎么也是我们的骁骑营的人,你可别想干什么。”
玉泄心简直哭笑不得:“我能想干什么?”
玉泄心十分和蔼,苦菜花一点儿也不怕他,于是翻翻眼睛:“那你为什么这么打听他?我们二侯还从每个人惦记呢。”
他咂咂嘴,纠正道:“那个画地图的除外,时不时的还知道问一句。
但是从全局来看,二侯是个鳏寡孤独,没人惦记的,连贼都不惦记。”
“他没有家人?”
苦菜花再次翻眼睛,玉泄心觉得他的眼球就要跑出来了。
“我们二侯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没有家人,一早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熟人。
刚来骁骑营那阵子,我们跟他不熟,总有人不知深浅想要挑战他,他虽然不怕的,但是挑战的人多了,他也吃不消,就病倒了。
哎哎,病的好厉害呀,死人再活一次也不会有这样的体质。
那次我们看他死去活来,要找他的家人来,却一个也找不见,这才知道,他是孤独一个。”
苦菜花兀自絮絮叨叨,玉泄心半只耳朵听着,由衷地怜悯林砧,但是他知道,林砧这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好容易等苦菜花讲完了,这个时候他的话题已经从林砧的身体不好转移到秋冬季节吃萝卜以及他家后院长了一窝蜂的韭菜,玉泄心打发他走了,陷入沉思,思考的内容在林砧和他这次的任务上面飘忽不定,但总是归结到一个点上:林砧已经病了,谁来救江匪浅。
话说回来,林砧这场病真是时候,简直像是卡好了点。
他百思不得其解。
*********
这样的不解还会困扰玉泄心很多天,连日在马车上颠簸的江匪浅与之比起来,反而不会经受着思想上的煎熬。
自从他答应了舫王去急雨台,舫王的态度就一直好得很,反而不再催促他。
江匪浅趁着舫王心情大好,与他讲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他的弗图还给他。
“你已经是我们的图师,你的图就是我们的了。”
舫王算的很明白。
“真是因为我已经是你们的图师,所以你们没必要抓着我的图不放,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画新的给你们。
如果你们不放心真假,可以比对。”
“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些图纸?“舫王顿生疑惑,江匪浅读出了舫王没说完的半句话:难不成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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