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泄心惊讶地看着老头:这是个奇人。
随即明白:不是老头记忆力好,而是观察人的能力独占鳌头——试问,几个人能闻出“水淋淋”
的味道?
“根据记录,这是一个被流放的人,常年在外,经风沐雨,这个人当时应该皮肤黝黑才对。”
“而且为什么是水淋淋的味道?”
玉泄心也陷入沉思。
老头左看看右看看,笑道:“水淋淋嘛,就跟鱼似的。”
林砧跳了起来:“舫!”
“什么?”
玉泄心的机敏在这里没用了,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他绝对不会了解的领域。
“舫人住在水上,那个地方常年阴森,其他族的人都说他们是水鬼。
这个人常年不晒太阳,自然是皮肤惨白,住在水边,自然是水淋淋。”
林砧笑着拍拍老头:“多亏你了。”
老头还要客气,林砧却已经跑了出去,玉泄心追了好半天才追上他,他问:“这个舫人是怎么混进来的?你们这里的防守也太不严密了吧?先是慕德,现在又是舫?”
“这也是我想说的。”
林砧苦笑:“如果这个现象可以改观,那么很久之前我就行动了——算了。”
他回到骁骑营的住处,开始收拾东西。
“你去哪里?”
“我去……”
他顿住了,若有所思。
玉泄心不满:“你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砧转过脸盯着他:“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能参与其中。”
玉泄心张张嘴,终于泄气地问:“你要怎样?”
“我要去,舫。”
林砧的眼神幽深,像是看进了无穷,看尽了秘密。
江匪浅的手被栓了起来,宽大的袖子把捆着他手腕的麻绳遮挡住,旁人看不见。
昨天那个眉眼淡薄的人看管着他,两人磕磕绊绊走在境外满是荒草的路上。
江匪浅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十几个人跟随,生怕周有人追来。
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发觉他们的行藏。
他转头看那个人:今天在阳光下认真看,江匪浅才注意到,这个人的面色很白皙,比女子更甚,透露着病态,但他的身手却极其敏锐,像是鹰隼一般,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被他制服。
想到这个,江匪浅微微遗憾:他的功夫是君父教的,师父反而从不教他。
听君父说,这是因为师父的功夫很早就废了,只会摆一个空架子,力气使不出来。
师父的功夫为什么会废掉?他常常思量,因为君父从不说,师父更是讳莫如深。
但是当江匪浅将其视为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的时候,君父又出来告诉他,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陈年旧事,他们不愿意再提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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