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卡往秦施怀里一塞,起身上台。
一边走,一边暗骂“廖开这个死人”
。
博士生也分三六九等,全校一共五个“发展计划”
博士,这种光荣的演讲使命本来属于“五子”
之一,文学院的廖开。
但廖开说什么都不来,逼得副院长没办法,让他写了个稿子,姜斓代读。
她是什么工具人NPC吗?果然人不能太好用,要不然就会被一直用。
正当姜斓准备麻木着一张脸,充当廖开的嘴替,却惊觉手中空空。
目光投向台下,只见秦施正举着她的演讲稿示意,又不敢扬得太高,满脸焦急。
来不及了。
姜斓按照流程走到了发言台前,感觉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姜斓。”
不愧是廖开写的词,别说“亲爱的”
,连个“尊敬的”
都没有,定语仿佛被他吃了。
姜斓的记忆只能到这里了,后面的她是一点没记住。
台下,秦施匆匆跑去找另一位主持人。
“学姐,话筒先借我一下!”
他顾不得学姐的惊讶,也来不及想自己的救场方式是不是合适。
而就在秦施开口之前,姜斓打破了这场巨大的沉默。
词句却如流水一般从她的唇齿之间倾泻。
“博士是我们抵达所谓的‘知识分子’身份的一张基础卡牌,三年之内,我们要交出2篇C刊与一篇二十万字的博论才能拿到它。
而在这三年里,我们要对抗的远远不仅是理论的艰涩与文字的缠绕,而是一种更为复杂、孤独的人生阶段。”
“当同龄人谈论买车、买房、工资、婚姻的时候,我们还在谈论作业和食堂,仿佛差出了一个真空的时代。
这鸿沟中满是形而上的思绪与无法进入日常生活的语言,它塑造了我们身上的一种虚幻感与隔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