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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应该可以。”
“试试?”
祁少虞瞪他一眼,一手揭下短裤,转身又进了卫生间。
得益于那两根松紧带,这次短裤终于不再往下掉,折腾这么一会儿,两人终于踩着上午的尾巴出了门。
不过好在海滨游乐场离酒店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现在散步过去,就当消食了。
转过几处街道,钢铁森林由高渐矮,到最后豁然开朗。
入目是一片敞亮的天,蔚蓝是底色,几朵云丝毫无形状的飘过,再底下是果冻状的波光海,灿灿的阳光洒下来,像坠满辰星的地上银河。
这个点沙滩上的人并不多,微咸的海风刮过,扬得椰树的叶子沙沙响,拍岸浪一下接一下,清亮的声音倒莫名让人觉得放松。
祁少虞有那么一瞬间的放空,当时在镰仓,如果他有心情慢下来看看,那么当时见到的风景,应该不会比现在逊色。
他伸手挡住不太炙热的阳光,喃喃道:“海的对面,是什么地方?”
陆宥礼轻轻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是南洋,一座建立在赤道上的繁华城市。”
他带着祁少虞的指尖,往另一个方向指:“左边是C大的新校区,叫蔚海;往右边是海市的老城区,是家。”
祁少虞忽然觉得,人生短短几十载,就像一盘飞行棋,他总不能为了那么一两件糟心事儿,就被困在起始点附近的那几个坑里反复横跳,他又不是萝卜,来来回回都是一个坑。
这个世界轮转不停,美好的瞬间与糟糕的心情同时存在,但没有人否认过它的多姿多彩,在看不见的角落,恋人拥吻,海鸥叼走薯条,流浪汉捡到了半个面包,小女孩丢失了心爱的布娃娃......
或许他应该去更远的地方,经历一次鲜活的人生:在南意的阳光明媚的海滩,喝上一瓶冰啤酒;在悉尼最美的车站,享受一场无与伦比的日落,甚至回到镰仓,去找寻当时他错过的风景。
好吧,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被困住。
祁少虞偏头对着陆宥礼笑,有点坏:“说暗号,和我一起逃离。”
陆宥礼反握住他的手:“小乖,带我走。”
“暗号、正确。”
“逃离计划,启动!”
灿阳之下,少年拽着身后的信徒,一步一步,奔向大海、奔向自由,最后相拥着坠入蔚蓝,冰凉的海水抚净灵魂的灰尘,温和的潮汐托举新生的一切。
“前路灿灿漫漫,小乖,大胆跑,不要回头。”
“会陪我吗。”
“forever。”
假如世界毁灭,我们的爱见证天崩地裂。
—
得益于他们突如其来的疯狂,海滨的游乐场是去不成了,两人在海里被淹了个彻底,再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在滴水,只能折返回酒店换衣服。
不过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更宝贵的东西,并且会一直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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