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鱼休息片刻,慢慢地抬手摩挲着他眉心处的红痣,抬头冲他甜甜的笑。
“你的这颗痣真的会变色哎。
一开始棕红,你撞我的时候变成嫣红,最后变成枣红,就是你”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就见这回不止是他眉心上的痣变红了,连他的脸都红了,好像是烧起来一样,一直红到耳朵根。
刘崇光这才发现,他的小媳妇儿,不止有软萌可的一面,还是个小促狭鬼,竟然都调侃起他来了。
本来怕她累到,已经准备抱着她去沐浴了,结果被她这两句话刺激的,再次滚回了锦被里胡天胡地。
卫沉鱼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她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这炉鼎好生厉害,阳气足得很,她都快散架了,他竟然还兴致正浓。
果然刚开了荤的男人,就是怎么都要不够。
因为洞房花烛夜的放浪形骸,第二日自然就起迟了。
卫沉鱼原本还有些着急,急匆匆地让丫鬟们动作麻利一点,她给自己描眉的时候,还失手打碎了一盒胭脂,弄得一手红,眼都快急哭了。
刘崇光是男人,不用旁人帮就自己穿好了衣裳鞋袜,一直坐在旁边着小妻子忙手忙脚的,颇有几分趣味性。
但是瞧着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立刻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别着急,慢慢来。”
他轻声安抚她。
“可是时辰已经到了,大家肯定都在前厅等着了,我们去迟了,要笑话我这个新妇不懂规矩的。”
卫沉鱼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着他,完全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不会有人笑你的,我在,他们不敢。”
他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还取过桌上的眉黛,亲自替她描眉。
卫沉鱼坐在那里不敢动了,似乎是被他的冷静给感染了,泪意也消了。
实际上她根本不怕,迟到与否对她都没什么影响,只不过刘侯府的人今日全部到齐,许莺莺对他们这些人可是怕得很呢。
许莺莺嫁的是刘志,也是刘侯府的儿媳,那时候她自然没有刘崇光护着她,婆婆是刘志亲娘,伯娘是刘素儿亲娘,两头压着她,可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偏偏许莺莺还发作不得,孝字大过天,两位都是她的长辈,怎么可能折磨她呢
说出去不仅没人帮她,还要痛骂她几句。
因此她是有苦说不出,如今她卫沉鱼来了,虽说换了个丈夫,不过终归还是刘侯府的儿媳,只不过这回刘素儿的亲娘是她的婆母,刘志的亲娘变成她婶娘罢了。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卫沉鱼都不准备让她们好过。
刘崇光虽然没替女子化过妆,但是他有个先天优势,那就是手稳。
打猎一瞄一个准,拿刀杀人的时候,更不允许手抖。
因此哪怕他手生得很,也没把眉毛化成蚯蚓的架势,最后卫沉鱼拿着眉笔又修了几下,就算是成了。
男人捧起她的脸,仔细瞧了瞧,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小娘子真好”
卫沉鱼被他逗笑了,拿起口脂给自己抹了,全部妆毕才站起身,也学着他捧起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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