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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满腔愤恨,想要立马揪着时初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眼前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连一个报平安的消息都不发给自己!
?
但听到这番话的瞬间,他整个人突然像坠入了冰川。
从头到尾都被冰水覆盖,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冷静。
不,不应该用“冷静”
这个词,也许用“寂静”
更合适。
他曾经站在四下无人的荒野中,除了呼啸的风,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境犹如无人之境。
于是他笑了。
“对,没错。
我要什么有什么,何必整日幻想自己是个救世主,玩着‘温暖他人’的游戏,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说,一时间没有声音。
可他无暇顾及,他想自己其实从很早之前就不再是时初以为的那个单纯阳光,喜欢用撒娇博爱人关注的秦煜了。
他也有脾气、他也挺冷漠、他早就在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中学会了虚与委蛇和心口不一。
他只是从不会把这些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表现在时初面前而已,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都已经这个局面了,他何必再伪装自己。
“江浩言,”
秦煜发动了汽车,在踩下油门的瞬间,他跟电话那头道别,“你们自己玩儿吧,老子不陪了。”
第22章
时初听到这三个字,心脏很轻地刺了一下,仿佛被针扎了个小孔。
他有些想不通,心情的波动似乎不大,但为什么却感觉屋内的空气正在被抽走,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本能的防御系统就让他开口,机械般地说出早就预想好的应对措施。
“好,我今天收拾下东西搬出去,你还有几件衣服在我宿舍,我明后天带给你。
这几年你给我买的所有东西,我回去算好价格之后...”
秦煜突然站起来,却没有如时初预想的那样发火或者抓着他问为什么不挽留一下,他只是越过沙发将一串钥匙拿在手中,解下其中一颗放在桌面上,然后说:“你宿舍钥匙,还给你了。
那几件衣服你扔了吧,不用再给我了。”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抬头,说完后他几步走过来,与时初擦肩而过,却没有停留,径直出了门。
等门关上,偌大的房间像被重新注入了空气,时初整个人从自我防御的状态中松懈下来,窒息感褪去,可比那更令人难受的绝望顺着血管经络开始向上爬,直至缠绕包裹住他的心脏。
秦煜不是开玩笑,没有气急败坏,没有像以前一样试探着看他的反应,他从说话到出门,没有看他一眼。
这意味着什么,时初不敢去想。
果然,果然。
不会有人一直喜欢他,不会有人对他一直持有耐心。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早料想有今天,不过是到了面对的时候。
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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