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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欠债人依然拿不出钱,那么收债人就会瞄上他身上自带的,固有的可以换取金钱的东西。
器官。
换言之,如果向德光还不上这钱,他的命也就只能用岌岌可危来形容了。
所以他才会在知道时初将时静接走后,不远千里,非要追到时初所在的城市来想办法获取要钱的机会。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经过上一次的碰壁,直接向时初要钱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时静明显比时初好说话,他还是准备走以前的路子,先找到时静的住处,用时初来威胁她。
这样一来,时静护子心切,总会想办法弄来钱。
他也不怕时静给时初说,说的结果无非是时初再给时静搬一次家,次数多了,他必然心力交瘁。
而且这里是时初上学工作的城市,再搬他也搬不到哪里去。
并且如果这件事一直不解决,他总去时初工作的地方晃悠,别人也会知道时初有个他这样的爹——向德光已经不要什么脸了,可他直觉自己的儿子自尊心重,未必受得了别人的风言风语。
多方压力之下,时初最终会给钱以求安宁。
以上,是向德光自信且狂妄的单方面想法。
时静一个不起眼的中年妇女,想要在偌大的城市找到她的居所很不容易。
获取时初的信息则简单得多,上搜索引擎输入他的名字和大学,很容易就找到一些相关内容。
他的名字出现在学院官网曾经发布过的奖学金获得者名单中,也出现在一些论文的作者栏中。
最近的一份,是学校官媒发布的优秀毕业生介绍,在时初那一页,提到他已经入职了市里的生科研究所。
于是向德光去研究所附近蹲了两天,终于看到时初的身影。
他当即跟了上去,直至看见时初进了一栋居民楼,几分钟后,三楼的某一扇窗户就亮起了灯光。
第二天,他早早来到楼下,在隐蔽的角落看时初下楼走远,之后上了三楼,敲响了门——无人应答。
他锲而不舍,足足敲了半个小时,敲到邻居受不了出来问他干什么,他才在时初邻居的三言两语中弄明白,时初没和时静住一起。
这个消息不至于让他沮丧,他计划持续跟踪时初,他想时初总不可能把时静接过来之后就再也不管,他肯定会去时静那里的。
然而他没法时时刻刻都跟着时初,毕竟对这个城市不熟悉,他总是一不注意就会跟丢。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在他有限的跟着时初的时间里,时初从没去找过时静。
贷款随着时间的流逝,利息也在不断飞涨。
向德光日渐焦躁,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不敢轻举妄动。
没成想转机就在这个时候来到。
一次例行跟踪时,他看见时初与人起了冲突。
他们讲的话没头没尾,可就像冥冥之中天意指使,向德光敏锐捕捉到了“骗婚”
两个字。
一刹那,他脑中的许多被忽略的细枝末节通通串联起来,一个可能的想法让他的大脑飞速转动,以至于顾不上其他,在时初走后试探着向和他起冲突的另一个人张开了口。
开始,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着这人既然和时初相识,那么很有可能知道更多消息。
为了能继续聊下去,他先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他把自己美化成一个早年离异,晚景凄凉,唯一的儿子冷漠无情,不愿意给付赡养费的弱势形象,丝毫不提自己的劣迹。
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向德光看那人逐渐不耐烦了,才找到个机会装作为难地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问谁,就是我儿子吧,他从小被判给他妈抚养,我一个做父亲的确实也缺少陪伴。
不都说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容易产生什么心理疾病吗,上次我听他跟一个男的打电话……他,他不是喜欢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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