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卿两颊微红立刻抬手遮掩住,还不等她开口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凉又沉重的东西,面前的男人也朝后退了几步,她垂眸看去,那是一把镔铁匕首一面雕着精致细密的纹饰。
“娘娘既做了抉择此后更该当心,萧公子并不如娘娘所见那般……”
林君竹顿了顿止住了话头,“只当是防患于未然吧。”
温怡卿看着手里分量不轻的匕首,才意识到温家将萧沉收于麾下可能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未知的恐惧让她顿时慌张起来。
少女的眼底不加掩饰的慌乱和无措让林君竹软了心,他拿起药箱里常备的膏药,用指尖轻轻滑开再揉上那道刺眼的痕迹:“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忧,臣知道此事娘娘是如何也推诿不掉了,只是现如今有骆大人在身侧总归是安心的。”
温怡卿抿了抿嘴将匕首收进宽大的袖口里,她郑重地看向林君竹:“谢林大人。”
林君竹指尖轻颤清俊的脸上已然出现可疑的红晕,他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若娘娘无事,臣先告退了。”
等他回身行礼时面上再无异色。
宁开科考舞弊的卷宗已经摆在周晏然的案前,他细细地翻阅了许久,小皇帝急于彰显自己的铁血手腕,涉及官员一一贬黜无一幸免却忘了官场盘根错节,有些人动不得,更甚有官兵镇压学子抗议时伤了好几人性命惹得民声载道,怨不得今早朝堂上几名大臣联名上书。
被好好训诫了一顿的周晋然此刻正丧气地坐在御书房内,他手里拿着朱笔迟迟没有批下一个字,不过是些大臣的请安折子他却已然没了批下去的勇气。
一身妃色裙衫的女子站在一旁安静地研着墨,她五官深邃却因为年纪尚小脸颊肉嘟嘟的透着一股娇憨少了几分艳丽。
“陛下若是累了就去侧殿歇歇可好?”
“丽妃,朕当真没有御下之能没有帝王之德吗?”
周晋然神色低沉俨然气得不轻。
“怎么会,陛下就是在我们突厥草原都是一等一的巴图鲁,”
少女音色清亮又掺了一丝似蜜糖的粘腻,“若是陛下当不得帝王,先帝难不成瞎了眼?”
“说的什么话。”
周晋然皱了皱眉不轻不重地斥了她一句,面色缓和了不少。
“臣妾失言。”
丽云咧着嘴笑了笑上前讨好似的为周晋然揉揉肩膀,她的目光时不时往案牍上散开的奏折上瞟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宫里哪处景美,御膳房的御厨点心做得好吃。
“陛下,母后的赏菊宴臣妾可以去吗?”
“当然。”
周晋然被捏得通体舒畅嘴上便随口应着,不过只是个赏菊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丽云虽是突厥公主现如今也是大周上了玉牒的妃嫔,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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