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房间而去。
她进去的正是彭小飞出来的那间,姜尚尧意识到这一点心脏骤然抽紧,像有什么堵着喉咙,呼吸都不畅快。
刘大磊也想明白这关节,眼睛在彭小飞与姜尚尧之间打转,一时愤恨一时同情。
彭小飞尚不自知已然成为两人眼中钉,一边热情招呼姜尚尧“坐坐”
,一边走过去狠踹了周钧两脚,“二师兄,瓜娃儿!
好起来上路咯。”
里屋的庆娣换好衣服,对镜一照,不由怔愕。
她该为姥姥担心,毕竟是近八十的人了,逢着腊月,中风可是大关口。
可为什么,她眼中有熠熠光彩?
镜子旁挂了件曳地的酒红色夜礼服,庆娣徐徐抚摸那丝滑的缎。
还是那个人,甚至倨傲锐利的眼神让人多了几分讨厌,她为什么要受他的影响?此时与往昔又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相忘于江湖后的一次山水相逢而已,道一道别后契阔,挥手后仍旧一身落索。
以情浓的酒浇思念之鸿壑,可以偶尔为之。
但酒醒过后,更应该明白流年依旧菲薄。
庆娣深沉地呼吸。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她就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女王。
你也一样。”
,今晚晚宴前,周钧给她打气的那句话复临耳际。
是的,沈庆娣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位置。
出了房门,大磊先一步接过她手上的小旅行袋。
周钧已经醒了,睡眼朦胧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脸迷茫地问:“还去哪?过几天考试了。”
他不客气的语气激得姜尚尧眉心一跳,彭小飞坐在沙发上,指尖戳一下周钧后背,圆场说:“家里人病了,总要回去看看。”
说着站起来对庆娣交代:“放心去,考试还早。
要是晚回来,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我提前几天代你去考场踩踩点。”
庆娣点头,一边换鞋一边嘱咐:“那二师兄,你记得帮我去研习班抄笔记,特别是明天晚上的影片分析,听课证在我枕头边,千万别忘记了。”
上一回电影分析课上讲汤姆•;迪克威的《天堂》,代庆娣抄笔记的周钧被点名发表感想,他脑子里只有送奶工和女售货员在前座嘿咻,震得满车奶瓶嗡嗡作响的镜头。
于是,他站起来说:“佷有力!
……很有张力,摄影角度也不错……就这样。”
当时的糗态和哄笑重回脑海,刺激得周钧顿时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拒绝:“不干!
一不小心又点我名!
不干!”
庆娣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姜尚尧微微怔愕,以及刘大磊看着拧头扭腰的周钧,眼睛都直了的表情,要挟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