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纬辰问道。
俞齐时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啊,弟兄们都离开家乡十多年了,有些都三十好几了,也没娶妻成家,也不知道家人生死如何……”
“那若是大军西征呢?你们愿意出力打仗吗?”
项绍宽严肃地看着俞齐时问道。
“西征?!
什么时候?!
我们当然愿意啊!”
俞齐时的眼里忽然闪现出了光芒。
“别急,按你们现在的样子,能打得过满清的绿营兵吗?要是对上八旗铁骑呢?”
项绍宽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俞齐时听到项绍宽这么问,显得有些沮丧。
从浙江到南京再到福建,俞齐时和清军交手过很多次,清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的,郑军主要的优势还是在海面上,陆战则非常艰难。
如果现在郑经出兵攻打福建沿海,可能一开始会取得一些胜利,但是清军主力来援之后,郑军几乎必败无疑。
看到俞齐时没有回答,项绍宽继续问道:“你既然读过书,认识字,读过兵书吗?”
“没有,我小时候跟着塾里的先生读书,只是认识些字,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又读了几页四书,后来就当兵了。”
“哦?既然是读书人家,为何当兵呢?”
“满人南下,强行推进薙发易服,不少百姓因此掉了脑袋,我一怒之下,就投了张煌言大帅的帐下。”
“呵呵,冲冠一怒为百姓,你倒也是条血性的汉子。”
许纬辰笑呵呵地说道,“那你说说看,现如今北兵营有什么弊端急需改革的?”
“你们要听真话?”
俞齐时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二人,仿佛在说“你们别是做做样子的吧”
。
“我们这些人整日在这里,和大家同吃同住,连安平镇都不回,你觉得是专为了听假话?你一定要照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知道了俞齐时读过书,许纬辰的用词于是略带着一点文。
“要听真话容易,怕是你们听了也没什么办法。”
“你只管说,我们既然受命整顿军务,绝无办不了的道理。”
项绍宽神情严肃,盯着俞齐时看。
“好。”
俞齐时仿佛下了决心,坐着的身体也挺了一挺,“其实吃空额、贪腐、欺压士卒这些弊端,哪个营都有,哪怕北兵营里特别严重。
这些当然要尽力革除,但也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那最要紧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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