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接近神庙。”
听到这个话,译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师父,不由地想张口询问,师父没给她机会:“你身上带着非常不好的气息,黑色的令人压抑的气息。
乍一看上去是邪灵,但是其中又有些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那是什么呢?”
“我目前还不太清楚,等我查一下再说。
只是你不可以再接近那座神庙了。”
拉玛其实非常清楚,神庙里的神像的确被附体了。
蹊跷的是,神像并不单纯是被邪灵附体,与其说是附体,那里边的邪灵更像是被……压制!
被比它们更加厉害的东西强行奴役着!
奇怪的是,尽管附体的东西具有强大的攻击性,但是并没有伤害译元,它甚至控制着邪灵不去侵扰译元,对译元有一种保护的感觉。
拉玛需要证实一些东西,必须回去黑山森林,如果她的想法得到证据的支持,这个结果对译元来讲意义重大,但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拉玛一再地嘱咐,译元当然牢记在心中,实际上她也不可能自己再去,在神庙里的那一幕回想起来还是会让她冷汗直流。
当时神坛上的蜡烛都已经点燃,译元站在原地正准备熄灭火折,一瞬间周围变得漆黑,如同结界一样将她与周围的环境隔开,在黑暗当中,她明显地感到一个人向自己靠近。
没有一点光源,译元却能清楚地看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或者说是飘浮在半空中更加确切。
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整个背部,红色的长袍包裹着全身,露出光滑的双足。
女人的脸在飞舞的发丝中若隐若现,白色大理石一般光滑的脸庞上是一双红宝石似的眸子,中间是如同蛇眼一般的金色竖形瞳孔!
和这双眼睛对视,灵魂像是一瞬间能被吸入,非常危险,但是在危险中又充满了诱惑。
看着这双充满了压迫感的眼睛,除了害怕,译元心中涌起更多的却是想要下跪的冲动。
与对师父的感情不同,对着师父是尊敬,可是现在浑身充满了一种可以为眼前的人奉献出生命都觉得是无上光荣的感觉。
女人一抬手,瞬间变幻了位置,与译元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译元感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尊冰雕,整个人被冰冷的空气包围。
女人开口讲话,声音不像是从嘴巴里发出来,而是响彻了整个空间,像是雪崩似的引发回响。
本来应该什么听不到的,可是译元却觉得话语好似是一个字一字地硬塞进了耳朵,镌刻在大脑上:“你是我的~~你就是我~~我要回来了~~”
整个身体里面被这个声音贯穿,忽尔冰冷忽尔火热,让译元颤抖不止,可是她就是无法挪开自己的眼睛,无法抬起手臂堵住耳朵。
突然手里的火折“叭”
一声跌落在地,译元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就在这一刹那,整个空间一下明亮起来,声音也没有了,拿起火折后译元茫然环顾四周,确定自己仍站在神坛上,铜制烛台上的蜡烛的火苗在快乐地跳跃着,远处玛姬坐在长椅上低头祈祷。
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仿若只是流逝了一分钟,译元却感到自己好像刚死去又刚活了过来,浑身停不下来地发抖,只能紧紧地抓住神坛的一角,勉强支撑着身体。
此刻她一抬头,却看到立在神坛上的那座神像冲着自己发出邪恶的笑容,仿佛有两张脸交替出现在那个泥塑上,那双金黄色的竖瞳又出现在塑像的眼窝之中,整个神像散发出黑色的雾气,有数千条手臂挣扎着要从塑像之中冲出来,脑子里又响起了声音,除了那个说话的声音,仿佛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哭泣、在嚎叫,就像一把冰锥,直接将脑子搅碎!
();() 不可以再待下去了!
译元强撑着从神坛上下来,拉着玛姬冲出神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到达河边,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慢慢地回升。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刺激,导致译元第一次违背师父的话,自己用法术招出了玛姬的命运球!
在查看之后,她确定了自己与玛姬的命运从两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纠缠在一起,比出生在同一个家庭里的亲生姐妹有着更深的羁绊,就像是一个灵魂被分开的两部分,以前她一直认为与玛姬的相遇只是巧合。
至于为什么这样,译元想要通过命运球再往前溯源,可惜以她的法力,除了一片茫茫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师父告诫译元的事情,她肯定不会违背,师父看出来她遭受了什么邪恶力量的攻击,这样讲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
但这也是第一次译元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尤其是隐瞒了查看命运球的事情,或许是怕被师父责罚,或许是出于一种保护隐私的心理,总之现在译元现在想要脱离依赖师父的心理越来越强烈,她想独立探索事物,感知这个世界,保护师父,也保护好玛姬。
师父带着玛姬走了。
译元只送到了大路口就回来了,玛姬已经哭得十分厉害,她不想再让玛姬看到自己落泪。
少了两个人,屋里空荡荡的,译元面对着打开的书卷,一点儿想要读下去的心思都没有,托着腮双目无神,开始发呆。
人一旦没有要做的事情就很容易犯困,译元开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