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就不客气了,把我挤到在地铺上一同滚来滚去的,顺便把他们军装上的泥——都在我的身上擦干净了。
“陈老师,我们都好想你啊。”
小朋友们继续他们的蹭泥行动。
“想我的物资救助吧。”
我挣扎着爬起来,拉过一个男生仔细瞧:“嗯,不错,晒黑了,也健壮了,象个男子汉了。”
那个男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又都互相取笑了一般。
“陈老师,你不知道这里的饭菜有多难吃!
!
而且那个卫生啊,我们都怀疑这里是苍蝇集中营,汤上面总是飘着一层苍蝇。”
“条件是差了点,大家不要灰心。”
我严肃的说,“请相信我,你们现在看见的集中犯都是我当学生那会儿剩下的老弱病残,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复当年的壮观景象了。”
大家一通哄笑。
接着就七嘴八舌的说起军营里的趣事来。
我一回头,看见高高瘦瘦的司远倚着门微微的笑着,笑得我的心莫名其妙跳了一下。
看见我看他,司远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个分外神秘的笑容——他直起身子大声说:“我说诸位,好歹陈老师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请过来的,各位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和陈老师单独呆一会儿,我确实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对老师说。”
说完他朝我眨眨眼睛,一副顽皮的样子。
也只有他,率性的男孩儿,可以不顾众人的反对,把我从人群里拉出来,转身走出了营地。
定州的夜晚。
11年前就感动过我。
开阔的视野——满天的星光,比城里不知要清楚多少明亮多少的星光,同远处深黛的山峰接了起来,真正让人生出“星垂平野阔”
的感动来。
天上也有一轮明月,所以,我心中也有一条奔腾的大江来映衬这样的景色。
迎面一阵风吹过来,我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感叹的长篇大论就滔滔不绝的涌了出来。
司远静静的听着,微笑着看着他的影子重叠在我身上。
“司远,你把我叫出来,又走在后面象个鬼一样,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你小子也学会玩深沉了?”
我回过头看着他。
“什么呀,你长篇大论的不停嘴,哪有我说话的份。”
他走近,笑着说,“我刚才把你从狼群里救出来,怎么你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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