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让九儿小心撤走了饭菜,就下楼去找姰恪。
她们劝不住,姰大夫的话,夫人总得听。
谁知刚跑下台阶,就听见庭院里响起车轮碾压声,打眼儿一,真是四爷的车回来了。
林妈又惊又喜,匆匆跑出去迎人。
项冲打开车门,迎着落了满院的银色月芒,江四爷抱着一捧鲜艳盛开的白玫瑰下车,步调散漫地踩上台阶。
林妈见了惊奇的瞪大眼,“四爷给夫人买花儿?”
江四爷一手抱着一大束玫瑰,听言眼梢浮笑。
“家里还有别人值得爷送花儿?”
林妈自知语失,讪讪地掩了掩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絮絮念语。
“四爷回来得早,可是没去酒宴?老奴给您备些晚膳送上去?正巧夫人晚上没胃口,几乎没吃…”
江四爷上楼梯的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身居高临下睨着她。
“没胃口?她吐了?”
他走时还脸色粉莹,好好的。
林妈忙摇头,“没吐,只是一下午没喊人,窝在房里不出声,像是心情不好,整个人恹恹地。”
江四爷眼底墨色微淌,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见他要上去,林妈连忙又说出自己的猜测。
“怕是总关在屋里,好人也得憋坏了,夫人动不动就自己下地走走,还开窗子外头,应是想出去。”
江四爷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继续上楼。
“重新准备些吃的送上来。”
“唉,是!”
卧房里,姰暖先头也听到了庭院里的车轮声,正意外于江四爷的酒席结束得这样早。
只是当到推开房门的男人,她难掩诧愕的瞠圆月眸。
他军装革靴颀挺身形,漫步走进屋,怀里抱着一束报纸包裹的白玫瑰。
“四爷,花儿…”
江四爷随手摘下军帽挂在衣架上,迈着闲散步子走到床边,将一束花递给她。
“路上遇见卖花童,瞧着还新鲜,闻闻,香么?”
姰暖抱着一大捧白玫瑰,芬香如清露般沁人心脾。
她眼睛发亮,那笑颜浅浅的芙蓉面,衬得比花儿还招人。
“香!”
“喜欢?”
“喜欢!”
江四爷当然笃定她喜欢。
“想也是,这味道,你该喜欢。”
他揉了揉她发顶,金曜石指戒勾住一缕青丝,指腹轻挑拿开手,笑语慵懒。
“身上有烟味儿,爷先洗漱,喜欢就多抱着闻一会儿。”
他说完迈着步子进了盥洗室。
姰暖抱着一大捧香喷喷的白玫瑰,默然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