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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烧了,都结束了。”
秦湛看着他,眼下是难掩掩盖的淡青,一张冷得可怖的脸上布满了裂缝,像是随时都能分崩离析到彻底瓦解。
“…….那你以后,不会再这么累了。”
周燎努力地想说出安慰秦湛的话,但话在嘴边,却觉得苍白。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知道对方窘迫难堪的处境,知道对方的不堪重负,知道对方即便穷酸卑微得像只蝼蚁,却依然像不知疲倦的骆驼,拖着两个人,将生活仍然继续着。
对方没有开口,周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秦湛看起来比平时充满了一种颓唐的疲惫,虽然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但过去秦湛的睡眠再少,要打的工再多,也没有现在这种像是彻底放弃了的感觉。
他心脏跳得很快,总感觉要跳到嗓子眼上,像是要发生什么。
“我妈走的那年,我试过自杀,喝农药自杀。”
秦湛突然自顾自地开了口,“因为她走了,生活好像就只剩下了虐待,为什么不直接去死。”
周燎看着秦湛平静的样子,有些讶于他会突然开口讲这些。
“但是被精神病发现了,没死成,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些。”
秦湛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却听不出是笑声,阴测测的可怖,面部的肌肉像是不适应如此大幅度的牵动,表情看起来格外阴森,“每一次的虐待,她都在门后偷偷看着,没有一次上来阻止,因为她也害怕被打。”
“再后来,精神病意外死了,我就和她生活在了一起。”
“医药费很贵,但我却害怕她死。”
“我知道她活着很痛苦,但我享受病痛带给她的痛苦,享受每次治疗完她生不如死的感觉,就像以前她偷偷在门后看着一样。”
周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秦湛的声音像从地府里传出来的一般。
“但你知道吗,我其实更怕她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这是第二次,她选择自杀,在昨晚的11:59。”
周燎瞬间窒住了呼吸,多一分钟也不愿意留到的下一年。
“可我还在。”
周燎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秦湛的手臂,他想堵住耳朵,害怕去听对方讲的东西,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之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反常,他有些难看地笑了出来,“我们不是说了永远吗?我还在啊…….”
周燎向前倾身,小心翼翼地亲在了秦湛脸上和嘴角,就这样蜻蜓点水一般的啄吻着。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在沉默中,周燎鼓起了勇气,最后将吻烙在了秦湛薄情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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