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坐起身来的动作,拉动了右手背上针头连着的输液管,输液袋里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监控心率的磁片贴在胸前,也连着许多根线路,他没急着把它们都拔下来,只是把妨碍动作的管线们稍稍拨开,随后盘腿打坐,运转灵力呼吸吐纳,內视经脉。
他的伤势确实不太妙,灵力运转一个周天,经脉一面被修复,又一面因受损而剧烈疼痛。
晏青不得不屏息凝神,直到灵力流淌过全身最终汇入丹田后,一口乌血吐在医院雪白的被单上。
虽然每次渡劫后总要留些伤,但这次不仅仅只是渡劫天雷,还有他闭关前就已留下的沉疾在作祟。
难以再维持打坐的姿势,晏青侧倒在病床上咳嗽起来,他抓住病号服的衣领,试图让自己冷静。
这一口血吐出来,也打通了凝涩经脉的淤血,剩下的伤慢慢养便是,晏青早习惯了没事就被天雷劈一次。
被天雷劈得到处乱窜,在异乡他地醒来也是常有的经历,不过美洲大陆确实刷新了他的记录。
心电图线随着他的咳嗽剧烈波动起来,绿色的线条上下乱窜,机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即使不要这声警报,晏青嘶哑的咳嗽声也足以被站在门外的人听见。
最先推门进来的是一位穿着西装的金发女性,她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人起来像是大学老师和他的学生。
“sence,去叫医生。”
她见被子上的血迹,快速说道。
晏青听见她的声音落下,那位高高瘦瘦,一脸学生气的年轻人拽着他的邮差挎包又走出了病房。
他叫sence
晏青模模糊糊地想着,他昨天昏迷前好像是被这个年轻人抱回来的。
值班医生就在走廊尽头的值班室,没等晏青多想,医生就已经推门进来,瑞德跟在他的身后。
晏青压住自己的咳嗽让医生检查,心电图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跟进病房的三人没说话,安静地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和几个护士一起做完基础检查,发现血迹后又查了晏青的喉咙,“喉咙里也有烧伤受损,我需要再给你加别的药,现在八点钟,剩下的伤等着三个小
时之后换药。”
晏青简单地应了一声,摸了摸额头上刚刚被检查过的纱布,凡人的药治不了他的伤,且天雷有火性,无论再怎么用灵丹妙药,留在身上的伤总是要好的慢些,可偏偏连脸上也给伤了。
“探员们,你们和他聊吧,我回去值班。”
医护人员又清理了被子上留下的血迹后,把空间留给了四个人。
原来这三位是政府公职人员,晏青对三人身上浓郁的功德金光不那么惊讶了。
“我叫珍妮弗让热,这两位是杰森吉迪恩和斯潘塞瑞德博士,我们来自bau,fbi的行为分析小组。”
找到了一把椅子,她坐在病床前,让自己的姿势不至于有压迫感。
吉迪恩也坐在病床边,作为bau的元老级人物和接下来谈话的主导者,他的位置却更靠床脚。
他们希望用女性的亲和力抵消掉执法人员给人带来的压力,缓解晏青其实并不存在的紧张情绪,毕竟,他们将晏青视作了一场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一位极有可能被凶手囚禁多年的受害者。
晏青撑着手臂又想要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直审视着他的吉迪恩开口道,“你可以躺着说。”
他摇摇头,抿唇坐起来,见状把枕头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谢谢。”
晏青冲微笑了一下,他因为失血而脸上苍白,笑起来时病态却会消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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