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崴了,赶紧回家吧。”
冯玉姝沉吟片刻,突然背转过身,转回身时,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小撂零钱,一股脑的塞进何树华手里,退后两步,郑重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何树华怔然,抖了抖手里的钱,从小在小店铺长大的他,对钱很是敏感,一搭眼这么一抖,就查出来是七块八毛钱。
这应该是小姑娘所有的私房钱了。
为了找妈妈,全都拿出来了。
何树华攥在手里,感觉七块八,比七千八、七万八还要沉重。
小丫头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走了,何树华不自觉的叫住了她,叮嘱道:“丫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
如果你爸现你偷偷出来了,骂你就立马开口认错,打你就立马开口求饶,这不是软骨头,而是三十六计里的迂回计,为达目的,脑子要活,千万别硬挺着吃眼前亏。
这事,我有经验,听我的。”
冯玉姝笃定点头:“树华哥,你不用担心我。
我自小养在大舅家,打马虎眼、和稀泥的经验比你多。
你赶紧去帮我找我妈吧。”
何树华:“……”
何树华眨了眨眼,他这是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给反教育了吗?
送走了冯玉姝,何树华立马去了乡政府,通讯员帮联系了桂花乡,桂花乡不到半个小时就回信儿了,田凤雁并没有去过田凤华家。
田凤雁,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何树华自我安慰的摇头,不能,田凤雁在得知丈夫背叛时都异常平静,不会想不开的……
但如果真想不开了呢?他的照片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何树华急得抓耳挠腮,心中充满了负罪感。
突然,他看见了手掌心被石子硌出来的血痕,一个念头突然涌进了脑海:冯玉姝说田凤雁受了伤,额头流了不少血,小手臂不能动弹了。
如果不是想不开,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去治伤了。
何树华打鸡血似的重新燃起了希望,马不停蹄的奔了乡卫生院,卫生院黑灯瞎火,空无一人。
没在乡卫生院,那就可能是在----县医院。
何树华重新跑回乡政府,把司机小章从宿舍被窝里薅起来,求他开车跟他跑趟县城。
小章前脚答应着,后脚就把他踹出了房门。
自打上次偷教何树华开车险些撞人,小章对公车管的那叫一个严格,比黑脸包还黑脸。
要用车,领导亲自交待,否则,亲爹都不好使。
何树华气得直跺脚,撂下狠话:“没有你,我就不信我到不了县城。”
何树华瞟眼看见了门口没有上锁的自行车,轻眯了眼:“小丫头敢,我也敢!
不能让小丫头比下去!”
何树华把手电筒放在了车筐里,骑上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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