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曜师兄之事,我并无异议。”
她说,“只是,师兄既然行此虐生之事,那乾曜宫中,是否便不宜再有灵修弟子了?”
掌门笑了声。
他这一声笑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灵泽却还是皱眉。
不论如何,对着一个弟子可能遭受到的迫害,
()为师为长者却笑出了声,总归是令人心中不快。
“掌门,这并非可笑之事。”
她说。
“我自然知道。”
上玄掌门说,“我只是稀奇,你居然和玉鸾说同样的话。”
灵泽长老愣了愣:“玉鸾师弟?他怎么会……”
“我也不知,他怎会知道。”
掌门抿了一小口茶,淡然道,“这事是只有你我,以及广寒与乾曜知道的。
或许,他也是发现了什么吧。”
“可不论如何,沈怅雪也是乾曜捡回来的兔子。
灵修之者,在仙修界地位卑贱。
若论起来,是等同于凡世那些入了奴籍之人的。
灵修们都有人锁着,都有一主子监管。
所以,如何处置他,也是必须乾曜来定。
况且,虽说乾曜虐生,可沈怅雪何时受过折磨?”
他一席话,又把灵泽长老说得哑口无言。
她试图辩驳:“可,不论如何,师兄都是虐了生。
掌门也并非不知,师兄对这些灵修有多……”
“可他也是将沈怅雪养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掌门说。
“……”
“若是当真想折磨,又为何对他传业授道,又助他开悟,让他只用了数十年便能化人形修剑法?”
掌门说,“你们,也不要因着一作恶多端的狐妖,便怀疑乾曜的为人。”
“若是真有虐徒之事,我自当不会不做处置。”
“可他将沈怅雪养得这般好,为何你们还频频将他说得罪大恶极?”
掌门目光如剑,镇定又坚决。
灵泽长老望着他的双眼,不愿再废话下去,于是低敛眼帘,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她走下上玄山宫,空中还在飘着雪花。
天决门中,昼夜交迭,一日一日,时岁如指间流沙而过。
出了正月,开了春,天决山上不再飘雪。
可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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