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人失踪那回,洗衣房里的人把夫人的衣服洗好送回了,里头还有一张信笺,翠绿色的,上头点缀着几片莲叶莲花,像是人专门画上去的。
她刚拿进屋子里,叫夫人瞧见了,一把就给抢了过去,她瞧着夫人的脸,当时就红了。
她登时就心里咯噔一声莫非,夫人还和唐大人没断这信笺难不成是唐大人的
她就故意试探问道“夫人藏的什么宝贝哦”
夫人把那信笺捂在怀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说“那老奴去取一个玉镇来,方才瞧着这纸笺被洗的皱巴巴的。”
等她取了玉镇来,夫人正把那纸笺摊开来,摆在手掌上,她伸长脖子了一眼,故意道“嘿这下老奴可瞧见了”
夫人不理会她,将玉镇给抢过来,把信笺放在面前的案几上,慢慢用手掌将它铺平,又小心翼翼地将玉镇压上去,把上头皱巴了的地方都覆住了才算。
“夫人,这陌上花是个什么花啊”
她好奇道。
夫人笑了笑“嬷嬷不知道,这陌上,陌上,就是田间小道的意思,陌上花,自然是路边的野花啦。”
她愈发不解“还是夫人博学,老奴实在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她见夫人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圈,笑嘻嘻地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家花哪儿有野花香的意思”
她心一惊,断定这信笺是唐大人写的无疑
偏夫人在那儿美得很,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纸笺,好像在摸一个大宝贝似的。
夫人说“嬷嬷,你帮我把它裱起来吧,以后摆在我的床头前,每天一睁眼就见它才好。””
方嬷嬷顿觉眼前昏天暗地。
那唐大人实在是害人呐,害人
夫人又说“还是不裱起来了。”
她松了口气。
跟着夫人又说“嬷嬷帮我绣出来吧,这样就可以保存得久一些了,我以后就放在枕头底下,每天都枕着睡觉。”
方嬷嬷面如菜色夫人,老奴给您跪了
眼前,七巧还是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方嬷嬷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怕是上回她和夫人说的话叫她给听了去。
其实七巧心里也没底,她就是赌这一次。
她赌那封花笺是夫人与人苟且的证据。
她偷偷观察了快半个月了,夫人每天临睡前,都要把枕头底下的纸笺取出来,摸两下才躺下。
要真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她心里没底,可是跟潘如君说的时候,却是十拿九稳的样子,加上柳姨娘上回说漏的那一嘴,潘如绝是信足了的,她才敢直接硬闯,而且专门等陆澈在的时候。
七巧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夫人私下与外男有苟且。”
陆澈脸色一沉,阿喜瞧见了,对着七巧就是窝心一脚,把她整个人踹翻在地,叫剩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潘如君没想到是这出,她本来只想装作在旁边戏,把自己给择得干干净净,就算不成事,也脏不到她身上,可没想到七巧话才说了一半。
阿喜那一脚极重,他在陆澈院子里好几年,总是学了些拳脚功夫,一脚下去,踢得又狠又准,七巧大口倒抽着气,捂着心口喊疼,却是只见进气不见出气了。
潘如君在一旁干着急没用的你倒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啊那个信笺藏在范氏枕头底下的信笺
七巧没机会了。
因为上头陆澈说“拖出去打死。”
方嬷嬷惊了一跳,姑爷说的是“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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