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酸酸涩涩的低头,“吃醋也没法子呀!
归根究底,臣妾只是陛下的妃妾,可郭昭容也是陛下的妃妾,臣妾与她又有何不同?”
楚源搂紧她的身子,附耳低低的说道:“可是在朕心里,只有你是不同的。”
这一晚楚源顺理成章的在怡元殿歇下,冷战了那么久,如今终于雨过天晴,连楚源亦有一种冰消雪融的松快感。
至于两人枕畔私语时又有何动情之处,就不是外人所能得知的了。
一直到天明,楚源才起身前去早朝。
连乔睡了充实的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一振,好似浑身充满了力量。
果然宫里的生活平淡久了,偶尔来点调剂也不错。
紫玉绿珠二人进来伺候她穿衣时,脸上俱是喜气盈盈的,只差跪下来磕头道喜。
紫玉笑道:“奴婢们日盼夜盼,总算盼得娘娘同皇上重归于好,娘娘,您不再生皇上的气了吧?”
“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
连乔娇容满面地嗔道。
紫玉绿珠对视一眼,暗道口是心非还真是女人的天性。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连乔说的是实话,像楚源这种男人,为他生气还真是不值。
她若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女人,无论嫁给哪个做夫婿,光是怄气都得怄个半死——好男人毕竟是不易得的,在君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更是珍稀动物。
连乔摇了摇头,收拾齐整出门去。
再来长乐宫请安时,连乔脸上便带了三分喜色,是努力想要掩藏而掩藏不住的那种欢喜。
宫里的消息往往传得飞快,众人已知皇帝昨夜在怡元殿歇下,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羡慕嫉妒者有之,不屑愤恨者也有之,但更多的仍是不解:这连婕妤究竟有什么动人之处,那样对皇帝甩脸子,皇帝却还眼巴巴的凑上去?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惟愿下辈子投个好胎,也好尝一尝做美人的益处。
穆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外界的风吹草动对她都没多少影响,因向连乔笑道:“连妹妹的脸色看来好多了,前几日那样憔悴,本宫都替你忧心。”
孙淑妃看着自己才用凤仙花染得通红的指甲,漫不经心说道:“有了陛下的雨露滋润,再枯槁的面容也能焕发生机,皇贵妃姐姐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晓得?”
幸好连乔现在还不能侍寝,不然她又会疑心孙淑妃在讲荤段子。
那杨贤妃唯恐天下不乱,扭头扭颈的向郭昭容笑道:“我听说昭容妹妹巴巴地往勤政殿跑了几趟,陛下都没去你那儿?可知连婕妤比你得圣心多了,别人可用不着像你这样两头跑呢!”
郭昭容尽管两颊涂着厚厚的胭脂,可听了她这话,脸上还是气得铁青,投向连乔的目光也充满怨愤。
当然杨盼儿她也同样觉得可恶——这个见风使舵的狗东西,一旦见了谁失势就没有不踩的。
郭昭容费力挤出一张笑脸,生硬的向连乔道:“说的是呢,我竟不知有何处比不上妹妹的,陛下总是倾心妹妹许多,却对我不闻不问。”
连乔听着这话酸气扑鼻,只皱了皱眉,却没回答。
孙淑妃闲闲笑道:“郭昭容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么?还追问个不休。
你倒说说你有哪一点比得上连婕妤的,论家世、论容貌、论性情,陛下能瞧得上你才是瞎了眼呢!”
杨盼儿用手绢捂着嘴,吃吃笑出声来。
连乔不禁有些头疼,这就是宫里女人的难应付之处。
她现在为郭昭容辩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就算她怼回去几句,郭昭容也不会认为她是有意解围,反而会觉得她假仁假义故作好心。
连乔可不想好心错认作驴肝肺,索性装作一心入定的老僧,两耳不闻世间事。
郭昭容自然更加生气。
请完安回去的路上,吴映蓉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小心问道:“姐姐果真原谅陛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