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孙柔青心情焦躁,他也只得罢了,柔声劝慰道:“你别急,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谅无第三人知晓,咱们可以慢慢想法子。”
他犹豫着往那处瞥了一眼,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我说,不如你干脆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孙柔青大惊,“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旦此事被人察觉,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柔青,你听我说。”
楚清安抚地扶着她的肩膀,“你现在月份已大,不可胡乱用药,一个不慎,兴许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孙柔青本就是怕死之人,一听这话果然动摇了,“那怎么办?”
楚清筹之烂熟,遂侃侃而谈,“所以我说你应该把这孩子生下来。
如今孙家在朝中已无势力,你又是戴罪之身,能保护你的唯有这孩子。
若生下一位皇子,你便能母凭子贵,重新在宫中屹立不倒,即便是位公主,也足以助你站稳脚跟。
往后孙家若想兴复,少不得着落在你身上。”
他循循善诱道:“自然,太后和本王也都会帮你的。”
孙柔青何尝瞧不出他的私心——有些男人虽对女人情薄,却爱惜子嗣逾越性命,楚清就是这种人,他无非见不得自己的子息就此凋敝罢了。
但即便明知他有私心,孙柔青也只能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对楚清毕竟是有些心动的,至少在皇帝的绝情令她心灰意冷后,楚清是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即便那温暖只是微末之数。
楚清已张开双臂环抱住她,孙柔青靠在他胸口,闷闷的说道:“我便依你这回,你可得说到做到,往后你若对咱们母子不闻不问,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嘴硬心软的女人楚清见得多了,很知道如何对付,正要施展手段让她回心转意,忽听一个娇嫩的女声唤道:“淑妃姐姐,你还没歇息吗?”
孙淑妃听出这是杨盼儿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从男人怀里挣开,理了理衣冠道:“贤妃妹妹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杨盼儿腆着脸走近,“嫔妾听说昨儿内务府送来几匹上造的散花绫,用作寝衣是最好不过的,便想向淑妃姐姐你讨要两匹。”
孙柔青虽恨她厚颜无耻,此时却不得不竭力敷衍着,笑道:“什么大事!
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我命人挑两匹好的给你送去便是。”
“那就有劳淑妃姐姐了。”
杨盼儿说着,看向她身边低眉顺眼、皮色白净的小太监,“姐姐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位人物?看着倒怪俊的。”
五官虽看不大清,但面目轮廓分明是纤楚秀丽一类,杨盼儿于是紧巴着那人的脸不放。
楚清越发低下头。
孙柔青暗骂她饥不择食,连太监都不放过,面上却只能勉强笑道:“内务府才拨来的,笨手笨脚的总打坏东西,才被我训了一顿。”
“这样啊。”
杨盼儿虽有些恋恋不舍,但实在找不到可以继续的话题,只得讪讪的准备回去。
谁知时有不巧,不知是狸猫还是某种野物从篱笆上跳过,吓得杨盼儿手里一抖,那纸灯笼打翻在地,正对上楚清抬起的面容。
杨盼儿顿时惊呼出声,“明郡王!”
楚清进宫时候不少,她当然认得。
孙柔青见她已经识破,眼中凶光大现,朝楚清使了个眼色。
楚清登时会意,快步走来,大手一张便掐住杨盼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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